丹琴、珠纱二人忿忿。明明是她自己叫她们去拿节礼,还要一样不少地拿回来,怎么现在就成了捅了天大的篓子了?

    但二人只垂着头,敢怒不敢言。

    “还不跪下?”赵姑姑沉声道。

    ——噗通。

    丹琴、珠纱二人未动,阿雪却率先跪下,垂首:“姑姑息怒。只是阿雪有一问,姑姑您可还记得您早上说的话?”

    “说的话……”赵姑姑抱臂,冷笑,“我早上只叫你们去领节礼,旁的什么可一概没说。”

    “你明明叫我们一样不少地领回来的!”丹琴气不过,当众出言反驳。

    “你们捅了篓子却来寻我的不是,还联合起来当众污蔑我?”赵姑姑摇摇头,“孙姑姑当真是没教好你们的规矩。春芳,掌她的嘴。”

    丹琴还要反驳,春芳却走过去,啪啪甩了她两记耳光。

    丹琴的脸立刻高高肿起,火辣辣的疼,痛感一直连到耳朵。耳朵里也嗡嗡的,像给一只蜜蜂飞了进去似的,闹个不停。

    她捂着脸,气得胸脯上下起伏,一口气从心口直窜到脑袋,轰地一下炸开。

    “你……”

    却被阿雪悄悄拽了拽衣角。

    丹琴冷静下来,方留意到春芳的手又要抬起。

    “姑姑息怒,阿雪说的不是这个,”阿雪道,“只是……姑姑可还记得,姑姑答应我们早上领了节礼来就让我们吃饭?丹琴也是这个意思,只是她一时饿昏了头,说错了话,还望姑姑见谅。

    “且上午去内侍监领节礼的人颇多,故而一直耽误到这个时候,所以回来得晚了些,再望姑姑见谅。”

    没等赵姑姑说话,阿雪立马又道:“阿雪知道姑姑罚我们,自有姑姑的道理。”

    “只是日头炎热,我三人早上又滴水未进、粒米未沾,恐此刻立刻长跪于宫门前或中了暑或头晕目眩出了什么岔子,有碍姑姑的名声。”

    “故而还望姑姑许我们先吃些东西,再来领姑姑的罚。况且篓子已经捅了,待我三人吃过饭有力气了、脑袋清楚了,解决起来也快些。”

    原以为赵姑姑不过是找个苦差事为难她们,化解了便好。但如今看这架势,是左右都要罚她们一罚。

    之前所为,反倒弄巧成拙,罚的更重了。

    如今只能尽力把损失降到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