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山点了头。

    呼延玉脸色难看,“蒲弋,掌灯,叫人瞧清楚了,别回头再有问题。”

    虚缇蒲弋咬牙切齿收了刀,气鼓鼓将烛台全部搬进去,还拿了好几面铜镜。

    矮几上摆了若干夜明珠,屏风内的狭小空间,被照得亮如白昼。

    呼延玉将衣裳脱掉。

    京城另一边的永恩侯府,现下也是一片混乱。

    官兵已经带着旨意去抄家,冯家成年男子全部下狱,其他人留在冯府听候发落。

    今日的朝堂很热闹,却与想象得大不相同。

    冯妧清垂帘听政这么多年,自然不会傻傻触犯众怒。

    所以她信了皇孙墨成晖的话,主动彻查冯家,那抄家下狱的旨意,还是她亲自拟定的。

    但又没有全信。

    她没有让自己的人为自己说话,反而授意,让众卿暂时按兵不动,省得被人一网打尽。

    朝堂之上,太后当众认错,并下罪己诏,抢先提议撤帘还政,并提前离朝。

    出了金殿,潘献忠不解道:“摄政王也未提撤帘之事,太后娘娘您怎么自己先着急了呢?”

    “主动,才有主动权,等他说就迟了——”

    冯妧清回头看了一眼,里头议事声照旧:

    早晚有一天,她还会再回来的。

    “奴才听说今儿摄政王来上朝,先去了辅政殿。”

    “哦?”这倒有些反常,冯妧清来了兴致,“为何?”

    昨儿冯广赐被当众卸了一条胳膊、罢免官职的事情传进宫里,冯妧清便彻彻底底明白,什么王妃是自己的替身,都是假的。

    太后不再心存侥幸,潘献忠也就没什么忌讳,他直言回话:

    “摄政王府昨夜遇刺,王妃昏迷不醒,说是王爷担心王妃独自在府中,再出意外,所以将王妃带来宫中,还特意调了一队禁军过去巡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