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处理过程中,出于未知的原因,迎合原材料本身的形状打磨,以至于和未经处理的锥形下半部分接合很好,能看出原来大概是个剑柄大小的椭长锥体。

    材料手感与石料相似,颜色近于灰白,可是更黯淡、收敛,寡淡到让人怀疑它是否存在“颜色”,不是任何克拉夫特所知的雕刻材料。

    密度不小,下半部分呈不规则弧线起伏,跟岩浆凝固后的样子接近,可能是某种经历过熔化高温的岩石。

    自上而下,由细到粗的线段被刻在磨平的侧面上,分布密集又相互界限分明,握住时的凹凸感就来自于这些线条。

    粗头指向下方椎尖,细长笔直的尾部由上方延伸而来,一气呵成,长度有强迫症般的精准对称,具有超越图形本身强烈的、彗星坠落式的动态感。

    克拉夫特不由地沉浸其中,在没有注释的简陋画面中,领悟到了创作者的意图——从天而降。

    【陨石】

    无根据、无来由的信息,在脑海里回响。

    极高温度融化再凝固的外表,不是地质运动带来的火成岩,而是从黑暗空间中陨落的外来物,与大气摩擦而成。

    “是不是在哪看过?”

    尽管刻画内容完全不同,材料各异,大小天差地别,此类风格的东西,确实不是第一次见。

    花纹由上而下,极端强迫症的对称,超凡的感染力,以及六棱柱几何构型。

    面前的物体与记忆深处的回忆重合,那个雪夜在快被抛至脑后的时候,无预兆地再次来到他的面前,黑暗深邃的秘密在窃窃私语,告知一个令人胆寒的可怕真相。

    【并非唯一】

    按照规律,“高处”在它上面对应的位置是六棱柱顶面。

    在那里,一个完美无缺的规整正圆形深刻在正中,干净光洁的圆面光可鉴人。唯有一道穿过中心的横纹,将它剖作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