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在拜访确认了阿德里安神父有在自己离开这段时间里执行戒酒计划后,两人一起前往维彻姆工坊,要来了一个普通玻璃曲颈瓶,满怀期望地开始试验。

    为了在成交前杜绝任何泄密可能,他们不仅没有购入那种绿色晶体粉末,反而购买了许多不相干的炼金材料,蜥蜴头、草药、蘑菇干,动植物真菌无所不包,极具迷惑性。而真正的试验材料,则是挪用自威廉朋友送给他加进海图墨水里的那一批。

    试验流程不那么理想。淡绿色粉末开始变色时,听觉敏锐的克拉夫特听到了细微爆鸣音。

    阿德里安可能以为是加热用的蜡烛有问题,准备凑近观察,而克拉夫特远远地看到了火焰附近那一道在絮状杂质中不太起眼的冰裂纹。

    “退开!”

    他没敢去摸瓶子,只来得及把阿德里安神父过于壮硕的身躯按到桌下,爆鸣就演变成了爆破。

    那个看似牢固的曲颈瓶底整个地炸裂开来,滚烫玻璃碎给神父没能塞进桌下的臀部烫起一个水泡,导致神父一周内只能坐半边椅子。

    接下来就是收拾残局,打扫满地玻璃碎片、清理矿粉。现在都能感觉到脚下有细碎渣子扎进鞋底,神父最好不要有光脚感受原木地板的习惯。

    经此一事,克拉夫特明白了那个炼金术士要用无法观察内部情况的陶器的原因。

    尽管满足了耐腐蚀要求,这个时代的玻璃质量在高温考验下真的不太值得信任,相比之下陶器明显有更高的性价比和性能优势。

    嗯,好像知道那张面孔上为什么有那么严重的化学烧伤了。

    ……

    “大致就是这样,在下次实验做出那种炼金药剂前,得定制一件陶器,维彻姆会搞定这个的。”

    事实上这位工匠比克拉夫特更急切,预计在两天内他们就能拿到成品。

    “等这事结束了,我要换一艘大船,三桅的那种。”威廉塞上酒瓶,蒸馏工艺改良后的新酒劲大,连他也一时适应不了,“伱呢?我感觉你不像是完全为了钱来趟这滩浑水的。所以是炼金药剂本身对你来说很有用?”

    “是的,但不止是对我很有用。”克拉夫特大方地承认了,这没什么好保密的,“至于钱,我想先找个地方开一家手术诊所。”

    “我以为你是那种文雅的医生,不太跟粗活沾边。”威廉笑道,“跟挥剑一样,同是流血和惨叫,但目的恰好相反?”

    “很快就不是了。”

    “对了,既然是你把这种炼金药剂找回来,命名权也到了你手上,想好要叫什么了吗?”

    “呃……”取名不是件容易事,克拉夫特抓了抓沾湿倒伏的头发,首先排除化学名。

    “要不叫绿矾吧,产物会有点像油,就叫绿矾油。”

    “好怪的名字,会不会太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