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应绝冷脸的时候不可否认的吓人,此刻愠色不加掩饰,其余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奶团子似有所感,静静地望着帝王紧绷的脸,而后搂紧了他的脖子,小脸埋在肩窝。

    话语温吞,“爹爹……”

    暖乎乎的一团,小幅度地蹭了蹭,傅应绝压住火气,缓了面色。

    “怎么。”

    手在她脑后拍了拍,努力调整着,让自己情绪温和些,“困了?”

    小孩儿摇摇头,道,“爹爹生气。”

    她时而钝拙时而敏锐,此刻傅应绝的情绪不像以往单纯云淡风轻一般的简单宣泄,倒是有些默然爆发的坚决。

    “不气,小梨子找到~”

    她不明白拐截孩童的背后是什么意思,也不懂究竟会造成何等的悲剧,只当傅应绝是因为她笨,很晚才找到他而生气。

    小孩儿指着地上胆怯站着的孩童,哄他,“找到多多,爹爹厉害!”

    小梨子厉害,爹爹也厉害,小梨子找到爹爹,爹爹找到许多许多小孩儿。

    天真极了,脏兮兮的小脸,带着笨拙的安慰和夸赞。

    傅应绝心里软成了水。

    他绝不是个共情能力强的人,冷眼旁观是常态。

    就算身为帝王,说句不好听的,大多数时间里都只是公事公办,不失偏颇,对百姓做到感同身受那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可人总会变,会因为周围的人或事扭转观念,锻造性情。

    他见过更惨绝人寰的案子,审过更凶神恶煞的罪犯,可从没有哪一次,像这次一样感触颇深。

    今时今日,如果是他傅应绝,如果是怀里的傅锦梨呢,届时他会如何。

    傅应绝不敢去想。

    “就按朕说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