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这次气得直接把鸡排给扎穿了:“你倒是把话说完啊,我哪里说得有道理?”

    顾归帆没想到她这样把自己那半句自言自语放在心上,哭笑不得的补充道:“我的意思是你说那一书包情书的事确实是无稽之谈,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是谁送的,对了,你给的建议很好。”

    容易登时感觉自己饱了,她低下头去,借吃饭来掩饰心底不自知的忐忑:“你很好奇送情书给你的人的身份么?”

    顾归帆不假思索:“当然。”

    情书总不能是自己飞到他课桌上的,他虽然不打算拆开也不打算接受,但他晓得悬心的滋味,所以于情于理都该让对方知道结果。

    容易的心瞬间在胸膛里掉了个,她听见自己又问:“你连她是谁都不知道,就……打算接受么?我们现在还是学生,早恋被抓的话是要扣分的。”

    拿校规校纪压人是她打心底里不喜欢,所以从前绝不会做的事。可这一刻不知怎的,下意识地就把话给说出来了。

    容易忽然有点讨厌自己的心口不一了。

    顾归帆心里存着许多事,有明天要考的科目,也有送情书给他的女生的心情,倒是唯独没有早恋扣分这一桩,他从来就没有过早恋的打算,甚至连把这件事放到意外情况中去都没有过。

    这时听到容易提醒他扣分的事,不假思索的答道:“放心,我没那个打算,是绝不会影响成绩的。”

    他的关注重点还是落到成绩上去了。

    容易想说这不是重点,可是张了张口,到底还是没说,她叹出一口气,改口道:“算了,当我没说吧。”

    他们之间的默契莫名消失了,并且看起来不是说找就能找回来的。

    容易没吃饱,但是没胃口了,挑挑拣拣地吃了几口,等顾归帆放下筷子,起身道:“我吃饱了。”

    “好。”顾归帆想都不想的站了起来,注意到她餐盘里剩下的食物后,略略顿住问,“你就吃这么点?晚上饿了怎么办?”

    容易是个什么饭量,他心里还是很有数的,别看她生得细溜高挑,但胃口一点也不秀气,他们初中那会儿,她一个人就能吃掉一大碗馄饨,然后再去路边摊买生煎,一路吃着到学校里去。

    每每遇到这种情况,顾归帆就会一边放慢骑车速度一边劝她吃完了再骑车,但她总是我行我素,时间一长,他无奈妥协,索性就在前面帮她看路,免得她连人带生煎跌到坑里去。

    此时容易话都说出口了,索性死鸭子嘴硬继续道:“放心,我气都气饱了。”

    顾归帆不觉得有发生任何值得她生气的事,除了情书那一桩,他下意识地勾了下唇角,想告诉她自己真得没这个打算。

    话到嘴边,被先前陡然生出的那个近似于无稽之谈的念头堵了回去。

    顾归帆仿佛没察觉到容易的情绪变化,低低应了一声:“好,那我们回去吧。”

    他们在学校里一直是同进同出,现在吃完了饭,一起回教室准备上晚自习是很正常的事,当即起身端着餐盘往回收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