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不言而喻。

    安昕没有再问,只好把这件事应了起来。她是不记得了,容绍聿却不曾忘记说过的话。

    他开车带宝宝来到商圈,买了个颜色鲜艳的永生花给她,是陪她被揉坏了的月季花。

    相比于安昕以为的假花,这朵永生花实在是独特。

    玻璃罩子里经过特殊处理的花会永远保持这一刻的模样,而这样小小一个玻璃球,已然卖到了五位数。

    安昕从前在商场里遇到这个牌子的专柜,只知道家境优渥的段艾晴也会说贵,现在好了,她决定以后也要绕着这个牌子走。

    一颗玻璃球当然赔得起,但她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若是不慎刮倒了架子,真是想想都肉疼。

    容绍聿似有所觉道:“没关系,这个牌子溢价很严重,要是不慎刮倒了,店里会打折的。”

    这是重点吗?

    安昕呼出一口气:“以后还是不要给宝宝买这么贵的的玩具了。”

    这个牌子的永生花在商圈核心地段有门店,从容绍聿买它期间进出店里的顾客特征来看,似乎是以情侣为主。

    设计师若是知道自己精心设计的爱情象征成了小孩子的玩具,不崩溃才怪。

    “偶尔一次。”容绍聿答应得痛快,从话音上听却是没打算改。

    安昕正色:“我是认真的,你不能再这么惯着她了,不然等宝宝上了幼儿园,会跟其他小朋友有代沟的。”

    “小孩子交朋友全凭本能,不能让他们觉得宝宝有太明显的不一样的地方。”

    容绍聿从小自我惯了,直到遇见安昕才有了要从自己的世界里走出来的意思,他听着安昕的话音,当然是想要顺着她的,但有些事实在是不好让步。

    “我倒觉得不一样就不一样吧,宝宝是我们的女儿,不会有人敢欺负她的,即便有,那也是欺负她的人的错,我一定要他们好看!”

    他单是想象着这种可能,就觉得怒火中烧,恨不能跟所有会伤害到宝宝的人同归于尽!

    安昕闻言,先是怔了一下,随即意识到了另一种可能似的说:“我到现在的爸爸妈妈身边时,失去了从前的记忆,是忽然出现在学校里的转校生,为此大部分同学觉得我跟他们不一样。”

    “小学生的世界很简单,不一样就意味着你不是他们的同类,而是可以排除的异己,当时只有段艾晴和少数几个朋友肯理我。”

    她和段艾晴坚固到二十年如一日的友情就是那时候打下来的。

    容绍聿忽然明白了她对宝宝的担忧——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她正是因为自己体验过那样的苦楚,所以才宁可被人觉得怯弱,也要让宝宝能够快乐幸福的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