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琴书泪水绝堤却不敢哭出声音,拼命压制着,咬着手指节发抖。

    容绍聿也不好过,眼眶赤红,别过脸去。

    容奶奶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小安昕,孩子让我转告你,她不生你的气,她就是很舍不得你,也很遗憾不能做你的孩子了。天使让她赶紧回去天上,她得重新去挑妈妈了。”

    “……”

    安昕的喉咙口仿佛堵着一团棉花,已经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小安昕,奶奶也快要去天上啦,但是答应过孩子的事情不能食言呀,奶奶一定要见你一面,把这些话亲自告诉你,才能安心的走。”

    安昕顿时有些绷不住了,眼泪刷地一下就下来了:“奶奶,您别说这些丧气话,我就是医生,有我在您不会有事的。”

    “傻孩子,你就是个妇产科医生,治不了我的病的,奶奶活了八十多,也活够啦。琴书,绍聿,你们过来——”

    不知为什么,容奶奶似乎又认得人了。

    白琴书和安昕挤着蹲在一起,容绍聿身高腿长,俯趴在她们两个身后。

    “妈,我在呢。”

    “奶奶。”

    “好,你们都在就好,”容奶奶道:“孩子也有话让我转告你们。”

    白琴书急急道:“妈,您说,我跟绍聿都听着呢。”

    容奶奶刚刚说了好多话,这会儿有些没力气了,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在呼吸器上喷上一层厚厚的雾气。

    白琴书一边给容奶奶顺气,一边安慰道:“妈,您别着急,慢慢说啊。”

    容奶奶闭上眼睛,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安昕的心都提了起来:“容奶奶,您先别说话了,先休息一下……”

    “不行,奶奶……奶奶快不行啦,得赶紧说才行……”

    安昕快速站了起来,嘱咐道:“白阿姨,容绍聿,你们在这里听奶奶说话,我去找医生,奶奶的血压已经下降到临界值了,必须得赶紧抢救。”

    白琴书已经慌不择路:“好好,你快去吧。”

    安昕猛地拉开病房门就往外冲,可是却猛地撞上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