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结亲就算了!”王重笑着道:“仲怀乃是世间少有的俊彦,宁远侯府又是这开封府里顶尖的勋贵之家,我王家人丁单薄,家底也浅薄,怕是高攀不上侯府!”

    “子厚此言差矣!”顾偃开却不愿就这么放弃:“永安郡主乃是先帝亲封的郡主,有勤王救驾的大功,身份尊贵,只这一点,便足矣匹配我家二郎了,更何况永安郡主不同于寻常闺阁女子,乃是女中豪杰,若是能够嫁到我家来,那是我顾家的福分,也是我家二郎的福分!”

    为了儿子的终身大事,顾偃开也放下了面子,好言好语的劝说起王重来。

    王重看着顾偃开,直言道:“伯父,其实说句实话,若是仲怀并非出身宁远侯顾氏一门,非是侯爷嫡子,以仲怀的武艺才学,他若开口,我定然不会拒绝!”

    “为何?”顾偃开不解的问。

    王重拱手道:“侯爷,咱们都是明白人,有些话我也就只说了,得罪之处,希望侯爷不要怪罪!”

    王重对顾偃开的称呼已经从伯父变成了侯爷。

    顾偃开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妙,可又不甘心:“子厚但说无妨!”

    只听王重道:“顾家的事情,我也听仲怀提起过不少,且先说说仲怀的那位兄长,侯爷的长公子,他对仲怀可谓是恨之入骨,丝毫没有念及半点兄弟之情,甚至不惜毁了仲怀的前程,若不是他体弱多病,常年卧榻,以他的智计,只怕仲怀的坟头草已经有三尺高了,有这么一位时刻想要置自家弟弟于死地的兄长在上头,我如何敢将自家侄女嫁入顾家!”

    顾偃开的脸色瞬间就黑了,既震惊又无奈,震惊的是王重竟然连自家这些阴私事都知晓,无奈的是王重说的确实是事实,顾偃开虽然总是偏向长子,但并不代表他对事情的真相一无所知,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其实顾偃开心里都有数。

    “有吗?”王茜儿离开扬州时年岁还小,对扬州的记忆并不多,剩下的那些,也多是些充满童趣的美好。

    “岳父大人!岳母大人!”

    还传出什么‘风流阵里急先锋,牡丹花下赵子龙’的雅号!”说到这儿王重忍不住洒然一笑:“我虽到东京不久,却也见过不少膏梁纨袴,成日眠花宿柳,飞鹰走犬,较之仲怀年少时的所作所为有过之而无不及,可这些人虽有纨绔之名,却不似仲怀那般,被众人说是东京一害!”

    “再说那位小秦氏大娘子,瞧着对仲怀百般维护,实则如何还真不好说,往昔仲怀的所作所为,我倒也听说过不说,可也不过是流连秦楼楚馆,眠花宿柳罢了,既不曾欺行霸市,也未有强抢良家妇女之举,可名声却如糟粕一般,人人嫌弃。

    顾偃开阴沉的脸色总算舒缓了几分。

    送走了顾偃开,王茜儿手里拿着个脆皮烤鸭腿,端着一盘切好的烤鸭片,满脸笑容的来到前厅。

    “三叔,刚刚出炉的脆皮烤鸭,可好吃了,三叔快尝尝!”

    连远在忠勤伯府的华兰都赶着回盛家去吃瓜,明兰自然也不例外,毕竟这事儿可牵扯到盛家所有女眷的声誉,明兰等着王重下了衙,才拉着王重一块儿回了盛家。

    “顾二叔也是可怜!”王茜儿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有些感慨着道:“三叔,你怎么对顾家的事情知道的这么清楚,都是顾二叔告诉你的?”

    “是是是!”王重道:“我家茜姐儿可是凭着自己的努力,挣了个郡主回来。”

    顾偃开黑着脸看着王重:“中大夫不愿与我家结亲不结便是,何必这般无端中伤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