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说晚上去抓黄鳝的,但是一顿酒下来,大家都头昏脑涨了,去田坎上很可能一头栽进田里。

    林父和林母正在挽留林恒三爹和小姨父住下,两人也知道林家人多早就挤得没地方了,坚决要走。

    一番拉扯喊话,最后两人还是要离开。

    “全娃子,把这剩下的竹鼠给红翠拿回去……”

    林母追上了林恒小姨父李佰全,将竹鼠递给了他。

    “我都说了全部炒完,大姐你怎么还留这么多,我不要。”李佰全摆着手,死活不拿。

    但其实这只是客套,他心里很感激大姐,留了这么多竹鼠,晚上回去家里也就不会骂他了,不然老婆可能门都不给开。

    林母自然也知道,拉扯一番就将松鼠强行塞给他,把人送走了。

    另一边林父对待林恒三爹也是如法炮制,大人们都喜欢推搡拒绝,林恒看的好笑。

    但感情也确实是在这种拉扯,这种你来我往之中建立起来的,今天你帮我,明天我帮你。

    “林恒,黄鳝就明天抓吧,大哥我连路都走不稳了。”

    林岳扶着栏杆,一边撒尿,一边笑着道。

    “啥时候都行。”林恒笑着说,他喝得少,对酒向来是浅尝辄止,所以并没有多醉的。

    此时天大黑,天空悬挂着一轮弯月,云雾不少,星空看起来有些若隐若现。

    他三爹住得近,在下河,一公里多的路程,小姨父则在山上,路途较远,不过对于农村人来说不算什么,走夜路是常有的事情。

    看着枫树村这个小盆地,林恒感慨了一下,远处的石板河水反射着银白的月光,流水之声隐约可见。

    四周的山川草木微微晃动,蚂蚱蛐蛐嚎的让人心烦,林恒听了一会,一脚踢向一个石头,顿时间,石头下面的蛐蛐就不叫了。

    等他走上两步,那家伙又挑衅似的再叫了起来。

    林恒呼了口气,转身离开了,要是搁在以前,非把蛐蛐掏出来就地处决不可,太嚣张了。

    回到屋里,林母彩云秀兰都已经把碗筷收拾好了,林父和大哥都已经被安排上床睡觉了。

    看到林恒进来,秀兰过来扶他休息:“是不是吐了?咋在外面待那么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