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心瑶正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尝试着翻了一下身,但她只要一动,右腿就感觉钻心的痛。她倒是忘了,大夫告诉过她,她的右腿骨折了。

    哎,在这里躺了一个星期了,感觉哪哪都累。自己从来没有躺过这么久,以前不是去深山找野味,就是去荒地里挖野菜,要么就是去富农家干活,几乎没有停下来的时候。

    那时候自己最大的愿望就是可以在家躺在床上,好好的睡几天懒觉,什么都不用想,不用发愁家里没粮食了,也不用为了几个铜板而每天起早贪黑。

    现在好了,可以一整天都在床上躺着了,也每天都有丫鬟端饭喂药的,可是这心里怎么是那么不习惯呢?

    自己压根就不认识这一家人,那个自称范靖宇的少年,自从第一天送她来到这养伤以后,就再没有出现过。

    她也偷偷问过伺候她的那个丫鬟翠儿,这里到底是哪里。翠儿说,这里是范府,至于范府是做什么的,翠儿没有多说。

    陆心瑶也不知道范府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家,他们对自己有没有恶意,只是从丫鬟对自己的态度来看,这家人应该不会是坏人。

    但无功不受禄,自己莫名其妙就受着别人对自己的好,陆心瑶心里感觉非常的忐忑不安。

    不行,我得离开,总不能一直待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说不定哪天被人卖到窑子里都不知道。

    想着想着,陆心瑶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现在房间里没有别人,她侧耳听了一下,门外也没有什么声音。陆心瑶估摸着也还没有到吃饭和服药的时间,翠儿这个时候应该不会过来,现在就是偷偷离开的好时机。

    说做就做,陆心瑶马上行动起来。至于离开这里后她能去哪里,她并没有多想,此刻也来不及想,先离开再说。

    这一个星期以来,喝汤药加草药外敷,她虽然感觉没有刚开始那么痛了,但那条腿还是根本没法动。

    不过自己还有一条腿,慢慢来,总有办法的。

    陆心瑶用手撑起身子,慢慢坐了起来,再用手托着右腿,再忍着痛轻轻把腿垂到了床边。

    陆心瑶从来不知道原来穿鞋也这么难,好不容易把鞋子穿好,陆心瑶的额头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陆心瑶把一直放在床头的包袱拿了过来。陆心瑶身上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全部身家也就是这个包袱了。还好范少爷那天还不忘帮她把包袱拿了回来。

    陆心瑶不放心地打开包袱看了看,把一个紫红色的小绣花袋拿出来,打开看了看,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它贴身放好。这才把包袱重新绑好,挎在胳膊上。

    环顾了一下四周,应该房间里也没有她的什么东西了。

    陆心瑶又不放心地用手摸了摸腰间的绣花袋。这个东西可不能丢。对陆心瑶来说,这一个小袋子是她目前最珍贵的东西了。

    说句不好听的,就算自己丢了,绣花袋也不能丢。陆心瑶心想。

    陆心瑶扶着床艰难站了起来,尝试着用单脚慢慢跳着走。还行,就是有点费腿。跳几步她又不得不停下来休息一会,然后又继续跳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