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平息人民群众的怒火,上面自然是要赶紧找出这个发号施令的冤大头。

      而那个冤大头当属黄德发无疑。

      这一查,便把黄德发查了底朝天。

      官是花钱买来的,就这一点足够让黄德发百口莫辩,也别说讲道理了,连夜跟着几个朋友跑路,跑的越远越好,这一跑,便是三万里。

      “我就不明白了。”

      黄德发愤愤的道:“我是为了城市的健康才那么做的,没有证件就可以随便去卖东西,并且是给人吃的东西,这群人推个车子就出来干了,连个地址都没有。万一吃出了问题,他们推着车子跑了,上哪找他们去?最后还不是找到我的头上!”

      “再说了,满大街都是这些推车贩子,一到高峰的时候,堵个水泄不通,城市面貌一团糟,上面骂的还是我们!”

      “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

      黄德发再次喝了一口酒:“这当官可真他-妈难!”

      “我抄了个农民工的摊子,他们说我没人性,说我不作为,满嘴脏话伸张正义讨伐我的是这帮人民群众。要是谁家孩子吃出了毛病,谁家的车堵在路上走不通了,哭爹喊娘的还是这帮人民群众!”篳趣閣

      “要我看啊。”

      黄德发没好气的道:“这什么狗屁人民群众就该死!那些个破事就应该谁都别管,让他们自己难受去!”

      江洋听后笑了:“你不也是人民群众?”

      黄德发微微一怔,咬牙切齿:“我也该死!”

      说罢抬头,杯中酒一饮而尽。

      司沐有些同情的看了黄德发一眼,随后伸手给他添了酒,坐在一旁默不作声。

      江洋道:“人总是会站在自己的角度看问题,这是与生俱来的,因为人生来就是自私的动物。自古以来,官民之间的伏笔就是对立面。比起你的那个单位,显然他们更愿意去站在农民工的角度去看问题,因为这跟他们的利益息息相关。”

      “你从了官,考虑的是由上而下的管理,不可能周全的照顾到每个人的感受,顾全每个人的利益,所以矛盾从基层扩散,最终发酵到不可收拾的局面。”

      稍作停顿,江洋拿起酒杯跟黄德发碰了碰:“这对于我们来说也是好事,因为没有什么比我们亲自经历过,更可以感受到人性的可怕。”

      “人性?”

      黄德发冷笑一声:“何止是可怕,就像是我刚刚跟你说的这件事。他们一边伸张正义,替那些违规者打抱不平,一边又要指责单位的不作为,抱怨周边的环境。明明是他们自己增加了执法难度,却又要谩骂工作人员的无能。”

      “但你不可否认的是,很多官员确实不作为,甚至是蛀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