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江洋的一番话,巨大的聚义堂内陷入了一片死寂。

      两个男人都在沉默,低头抽着烟。

      良久,司海看着江洋道:“老熊的死,对我的打击也很大。你此时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我们不能过于的钻牛角尖了。”

      “你说的那些现状我承认,也是当今之华夏面临的问题。”

      司海道:“但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选择去做一个正义的人,或者是一个‘好人’,就非要有理由吗?”

      江洋抽着烟,摆摆手道:“我是个人,有七情六欲。我心里有毒,需要一个宣泄的途径。这些话我没有第二个人可以说,所以就找到了你。”

      “选择去做一个什么样的人,又或者说我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自己也说不清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我应该不会去做第二个熊天华。”

      “我不喜欢读圣贤书,更不愿意听那些淘淘的教诲。如果这个世界必须要分成猎杀与被猎杀者,那么我一定会选择前者。”

      司海看着情绪有些不稳定的江洋道:“你今天的情绪状态有些不理智了,偏激,很不稳重,这不像你。”

      江洋低头捏了捏眉心,缓和了一下心情,抬头看着司海道:“我们还是聊聊二哥这段时间都见了哪些人吧。”

      司海微微沉默,随后起身去书柜拿了个文件出来,放在了桌子上。

      “在你去委国之前,我就跟你说过京华药业的事情,但那个时候你并没有当回事,并且表示不愿意参与医药行业。”

      司海坐在沙发上,把文件拆开,递了过来:“其实在那个时候,熊家药号的很多执行标准都出现了不小的问题。”

      “目前市面上流通的药物多半以进口为主,胶囊,颗粒,口服液等等等等,多以美,德,英,日等企业在华夏联合执行,并逐渐在京华药业占了股份。”

      “截止上年七月,熊家已经逐渐丧失了京华药业绝对控股的权力。其原因就是其他国家的药业公司用技术渗透的方式,逐渐让提供原材料的京华药业远离话语权,成品的药物市场逐渐由他们来代替。”

      江洋拿起桌子上的文件,大概翻开看了看,发现这些几乎都是关于京华药业股权变更的资料,以及药号股份逐渐流逝的全过程。

      触目惊心,密密麻麻。

      毫不夸张的说,拥有上百个药号的京华药业,在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里,手里实质掌握的竟然只剩下寥寥无几。

      上百味珍贵中药的“原品”药号,更是一步步沦落到了外资企业的手里。

      300多天,几乎每一天都在变更。

      股份最小的有百分之零点几,最多的有百分之三十多,总之每天都在流逝,每天都在发生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