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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飞书院的官兵早就退去,只是旬假未到,那些辛勤学子依旧在书院里苦读,不愿浪费一分一毫。

    不过这几日的家书却比之前多了一些,送信的杂役都要跑断腿。

    “林师弟,你家里又来信了。”一名同窗高举着厚厚的信,大喊道。

    “林师弟,你家书来的真勤,不过一,两个时辰就要归家了,你家人还送信进来。”

    “就是就是啊!”

    林玉瓒在阵阵调侃中接过信,告饶道“师兄们莫取笑师弟了,定是我家小女顽皮,又问我何时归。”

    话音一落,便有笑声起伏,传入林玉瓒耳朵里,因上次之事,整个书院都晓得他小女因不会写字,画了乌龟来询问。

    林玉瓒耳朵泛红,低头打量着信上陌生字迹,眼里闪过诧异,便挤到王诚身边拆信。

    王诚往旁边挪了下,便嫌弃道“一幅画而已,顺安看了与我说就是了,挤过来做甚。”

    林玉瓒瞥了他一眼,自顾自的将厚厚的信纸拿了出来,入目的第一行便是“我想爹爹了”这五个字。

    “哟,不愧是我外甥女,竟找到人给她代笔。”王诚瞧着这陌生字迹,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容,眼里却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寒意。

    接着,二人便旁若无人地看了起来,这信上的内容琐碎无比,不过是小以宁这几日吃了多少饭,干了啥事,又时不时地加一句若是爹爹能陪她一起便好了,满篇尽是童言稚语。

    王、林二人看得很快,只在最后一页多停留片刻。

    林玉瓒面不改色地将信纸折好,旁边便有一人好奇问道:“林师弟,可是你女儿催你快些回去?”

    他露出无奈的笑容,回道:“可不是?平日里都未见她如此念叨,这一分开竟日日念着我。”

    那人点点头,“如此厚的信,看来是想念得紧。”

    林玉瓒发出落寞叹息,将信贴身放好,眼神里满是思念。

    王诚随意地看了一眼四周,便垂下眸子,委屈道:“这晴姐儿竟一点都不想舅舅,真是白对她好了。”

    随后他压低声音问道:“你那表弟真不管管?”

    “管什么?他不喜女子又不是一日两日,我还能压着他不成。”林玉瓒不以为意地说了一句,便施施然地回到位置上,继续提笔写策论。

    仿佛刚刚信里的内容,没在他心中掀起一丝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