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姓方,四十出头,双眼有神,蓄着胡须,一派文人风骨。

    李延宁从这些年方县令的所作所为中看得出,这是一个为民做事的大人。

    任职期间,各个乡镇治安管理非常好,还发动群众修了路,否则他们村来县城的时间会更长,路也不会那么平坦。他虽然加收了商税,但加的不过分,还免除了农民不必要的苛捐杂税。

    “免礼,各位小友请坐,今日是给各位小友办的闻喜宴,恭喜诸位从现今起皆是有功名之人。老夫敬诸位一杯。”

    李延宁以茶代酒,干了一杯。

    “路漫漫其修远兮,诸位切莫荒废光阴,当勤耕不辍,精业笃行。三年后考中秀才,为我秀越县的文风再添一笔。”

    “我等一定尽力。”众人道。

    方县令环视了一圈在座的童生,好三位十来岁的少年,便问:“哪位是李延宁小友?”

    李延宁出列,行礼:“学生李延宁拜见大人。”

    “免礼。”

    方县令打量着李延宁,随后哈哈大笑:“尔等的县试卷子皆糊名,你那一手字让老夫误以为是哪个老生,没想到定了第一名后竟发现是个十三岁的小儿。我县有如此人才实乃意外之喜。”

    “多谢县令赏识,学生当秉心克慎,奉植唯勤。”

    “如此甚好,进了县学当更用功勤勉。”

    接着方县令又点了几个人问话,尤其与顾淮谨谈的最久。

    最后称公务繁忙先行告退,留各位童生继续吃席。

    李延宁虽然是县试案首,但众人的重心依然在顾淮谨身上。李延宁也听了一耳朵,知道顾家是秀越县的世家,顾淮谨的太爷爷在前朝官至三品,后来据说因为前朝腐败,辞官回乡。

    现在顾淮谨的父亲是五品京官。李延宁腹诽,老子在京州当官,儿子在县城读书,怎么不带在身边教导呢?怎么说京州的师资力量也会比县学好吧?李延宁好奇地想。

    别人不理他,他现在倒乐得轻松,和胡鹏程好好品尝了一番县衙的厨娘厨艺,嗯……一般,还没有他娘和伯母做的好吃。看来以后来县城开食肆绝对能赚。

    李延宁吃着吃着,总感觉有一股探究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可他环顾四周时又没发现。

    算了,感觉目光主人也没什么恶意的样子,遂又塞了口点心。

    嗯,点心还可以,清甜不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