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还是怨我,那吴婆子现在非说是我偷了鸡子卖给你们,”张老丈略带些羞愧,“今天她说要去禀报给她们族长,通过族中协调,你们可能要留几天了。”

    “啊,不是吧老丈,”众人瞠目结舌,一向稳重的石榴也讶异十足,“我们昨天才来,她家不是已经丢了好几天的鸡子了?这怎么扯也扯不上我们吧?”

    石榴的话让老丈更加羞愧,“就是啊,说来这次是我连累你们了,最近几年我老伴身体不好,为了给她治病很是花了些钱,估计也是四邻谁家都没有我缺钱了,所以她才这么觉得吧,只是我就是借钱也不会去偷啊······”老丈说着,忽然掩面痛哭起来,一时几人都沉默不语,想上去安慰又不知从何处下手。

    老丈哭过一会儿,方才拿袖子擦了眼睛,“让你们见笑了,本来是采了一些蔬菜给你们送行的,竟然让你们遇上这等事情,实不应该!”

    随即他站起身,将背篓里东西都一一取出来,放到一边上,众人看去,俱都是洗的干干净净,同一类的菜还整理的整整齐齐,青翠喜人。石榴从怀中掏出一张银锭过去,递给他,“无功不受禄,我们这么多人多亏了您安置,这些日子还少不得要麻烦您,菜价我们也不懂,如果少了老丈还要及时说。”

    “使不得,使不得,”老丈连连摆手,匆忙间离开石榴好远,虽然初心是为了给老伴换些药钱的,但是被吴婆子这么一闹,再收钱是极不合理的,一时心里复杂万分,但潜意识还是婉拒了。

    石榴身为女子与老丈到底不好推搡,一时为难的看着自家男人,张大彪尚未开口,阿乐先开了口,“老丈,我们此一行也是过了大半个月,正好疲累,少不得要继续在此叨扰一段,老丈不收,可是我们给少了?”

    “不是,不少不少,”老丈涨红了脸,双手摆动,“是我给你们带来麻烦,你们给我钱,实在羞煞我了!使不得,使不得!”说着背起竹篓就准备离开。

    “老丈慢走,我们对此地不了解,还想占用老丈几日时间帮我们领路熟悉一下,您如果不收,可是不想带我们转转?”谢远不知什么时候出来,笑嘻嘻的询问。

    这下老丈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而且私心里是十分希望留下那块银子的,一时纠结万分。

    要说在这里他们使的铜钱还是来此地时携带的,与阿欢他们在外用的到底不一样了,银票更是不能用,此时除了拿东西交换也就银子最合适了。

    谢远嘻嘻笑着,从石榴手里接过,半撒娇似的塞到了老丈的手里,不等他推脱就施力握紧了他的手,“老丈,我们十分好奇这边的风土人情呢,老丈,婆婆是不是等着您抓药呢?您忙完······”

    “哎哎,”老丈用另一只手擦擦眼角,“多谢小公子,我记得呢,忙完就过来!”说着才被谢远放开,逃也似的走了。

    “话都听不懂,实在打听也听不懂啊!”谢远话刚说完,就被阿乐瞪了一眼,也不生气,嬉皮笑脸的上前,“哥~”

    “好了,”阿乐笑看着自家弟弟,“干的不错!不如带人去看看有什么好玩的?还是在家好好休息?”

    “嘿嘿,虽然不好带,偶尔买两件还是可以的!”阿乐笑着说完,喊了姜竹和几个萝卜头,带了几个人大摇大摆的出门去了。

    又安排几人值守,阿乐和阿欢对视一眼,也施施然离开。

    虽然语言不通,但谢远通过连比带划加上未语笑三分,一时带人玩的倒是颇有些乐不思蜀,也很受当地人喜欢,更有少女羞涩的递了帕子给她,倒是让他落荒而逃,惹得姜竹带了人大笑。

    而阿乐二人也忙于熟悉了解“偷鸡”事件的始末,并暗地里了解她家养鸡情况。一连两日,除了吴婆子又丢了鸡子过来闹了两次好像其他都很正常。

    月上中天,万籁俱寂,老丈这几日并未离开,他的老伴这几日也被接了过来,许是人多热闹,气色都好了不少,喜得老丈带着他们出去转悠都有劲儿。

    这几日自称喜好月光的阿欢照例一人歇在屋顶,顺便打坐修炼,忽然她睁开双眼,如燕子一般翻身下来,顺便从窗户将和衣而睡的阿乐都带了起来往吴婆子家飞去,张大彪等七八人听的动静带了老丈紧随其后。

    吴婆子家这几日也是架不住天天丢鸡,白日里养精蓄锐,等着晚上要“逮偷鸡贼人”现行,所以等着阿欢带了阿乐一落地,阿欢只是拿了石子砸了一下他们窗户,立马就带了人出来,不等出声,几人都望向养了鸡子的土房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