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贵愤怒地瞪眼,却说不出反驳的话,因为他的确没有证据。

    当时黑灯瞎火的,又没有邻居……想到这里的刘贵终于懂了,临哥儿就是故意给他安排那样的房子,为了隐秘地杀掉他。

    “不过官还是要报的,毕竟你杀妻这件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许清宜答应过临哥儿,要继续处置刘贵,她认为冤有头债有主,既然刘贵杀了人,就让天下人知道他的罪行。

    刘贵一惊,眼底流露慌张,随即强自镇定道:“什么杀妻……你不要污蔑我,你们没有证据!”

    “临哥儿就是证据,还有杨树村的每一个人,他们都知道你虐待妻子。”许清宜相信,只要临哥儿去为母告官,刘贵一定下狱。

    最好是考了秀才功名再去,没办法,这个封建时代就是这么现实。

    刘贵闻言,脸色越加发白惊慌,咽着口水道:“她是我从人牙子那里买的,有卖身契,是她自己身子骨不好死了,跟我没关系。”

    “人牙子?恐怕是人贩子吧?”许清宜也不知道太具体的细节,但不妨碍她编故事恐吓刘贵:“临哥儿的娘可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人家还没到要靠卖女儿过活的地步,都是该死人贩子造的孽。”

    说到买卖人口,她冷眼看着刘贵:“你可是买卖人口的惯犯,自己的亲儿子也能十两银子卖给别人当牛马。”

    “你怎么知道?”刘贵惊讶。

    “不仅如此,我还知道你手段残忍,杀人分尸。”许清宜诈他一诈。

    刘贵立刻反驳道:“你污蔑!我没有分尸!”

    “你承认杀人了?”不是他分的尸,那就是另有其人,许清宜来不及深想,冷笑道:“我和临哥儿昨天回了一趟杨树村,给临哥儿娘迁坟,同时将你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你就等着下狱吧。”

    刘贵吓坏了,惊疑不定地瞪着许清宜,质问:“你是谁,为什么要帮那个小野种?”

    “我是临哥儿的养母。”许清宜第一次这样正式介绍自己,腰板都挺直了一些,随即皱紧眉头:“你唤临哥儿什么?”

    这个称呼听起来让人不禁多想,毕竟一个当爹的再恨自己的儿子,也不会叫小野种。

    除非……

    “小野种!怎么了?我就唤他小野种,他本来就是个小野种!”反正自己都要下狱了,刘贵愤怒兼怨恨地爆发道:“我当初花大价钱买那个女人,好吃好喝地供着给我老刘家传香火,结果她竟然不是黄花大闺女,肚子里还怀着个野种,我打她怎么了?!”

    疯女人孕期过得不好,生临哥儿亏损了身子,之后再也没怀过,刘贵白花了一笔钱,便天天打女人。

    本还想掐死刚出生的临哥儿,却要面子留了下来当儿子养。

    打从娘胎里就过得不好,这也是临哥儿从小就瘦弱的原因。

    许清宜根据刘贵话里的信息,很快就拼凑出了事情的大概轮廓,当下的第一反应就是:临哥儿能顺利长大,真是一个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