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里,宁云溪背对着颜瑜,脸上尽是挥之不去的尴尬。

    不知沉默了多久,她终于想到借口,主动打破了平静。

    “铜事台行刺之事,想必高大人已经查清楚了,王爷去问问吧,臣女先告退了。”

    说着,她顾不得礼数,背身行了告退礼,疾步而走。

    刚走两步,便被颜瑜拦住了去路:“你等一下。”

    骤然与他正面相对,宁云溪一阵惶恐,连忙低下了头,不敢有一分对视。

    “是,王爷请吩咐。”

    听着熟悉却也陌生的称呼,颜瑜眸色泛苦,幽幽而落。

    “你言辞举措,究竟何意?”

    “若是不认结拜关系,所以改了称呼,那么,不应匆匆离去,而是应该跟我商量婚书之事;若是不认夫妻关系,那么,应该坚持称呼阿兄。”

    “你既要悔了结拜,亦不承认夫妻,那我们上敬天、下拜地的仪式又算什么,小孩过过家吗?”

    “我想要真诚相待,不愿拐弯抹角,所以即便要走,也请你把话说清楚。”

    宁云溪心乱如麻,仿佛有千头万绪,纷扰得她有些窒息。

    “回禀王爷,并非臣女不认结拜关系,而是王爷心生悔意,臣女只能默许,不敢违逆。”

    “至于夫妻关系,臣女委实不愿,因此斟酌之下,只好改了称呼,望王爷见谅。”

    “上敬天、下拜地的仪式,属于前世阿兄与臣女。今世,王爷是度外之人、毫无瓜葛,完全可以算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颜瑜凝视于她,敞开心扉地直言。

    “可是我已经动情了,如何算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宁云溪瞳仁轻颤,心有一团火苗,躁动不安。

    颜瑜星眸倾洒,尽是一往情深。

    “自相识以来,你的足智多谋,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