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那一剑没有刺中要害,但是伤的太重无力回天。他这一.夜都只是在等着自己的血一点一点的流干,一点点的虚弱,一点点的离死亡更近。

    他的好儿子,不想让自己痛快的去死。

    “祁安......在外面吗?”

    姜逾白沉声道,“父皇还想要他继任大统吗?可惜了,所有人都知晓他弑父弑君,父皇的遗愿怕是不能完成了。”

    皇帝沉默片刻,“你去将白玉樽旁边的那个抽屉打开,里面有一个暗格,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

    姜逾白看了他一眼,须臾走了过去,发现那暗格里面放的是遗诏。

    遗诏之上,必然是下一任新皇之人的名字。

    皇帝道,“你把他打开。”

    姜逾白拆开上面的结扣,看着上面的字迹后瞳孔骤然间一缩。似乎觉得自己看错了,他又仔仔细细的看着上面的字迹许久,终于确定了那三个字就是他看到的那样。

    皇帝虽然没有力气起身看着他的神情,但却知晓他是看见了遗诏上面的内容。

    “朕知晓皇后生了双生子,因为鄞国有着双生子不祥的传闻,所以她秘密将其中一个孩子送到了徐家暗地里养大。”

    “哥哥从朕继任大统之日便被封为了太子,一个人孤孤零零的长大。而弟弟被养在了徐家,从出生之日便是见不得光的存在。”

    “朕知晓,但却从没有过问,也没有挑开这件事儿将你们其中一人处死。”

    姜逾白沉默许久,看着上面遗诏之上写的是自己的名字,心底里复杂的情绪几乎要将他溺毙在翻涌的海浪之中。

    “朕确实做的不对,因为恨你的母后,给你的皇兄下了毒。而朕选择你为储君,是因为你适合这个位置。”

    有胆量有谋划,不似姜淮之那般过于良善,也不似姜祈安那般心思都放在一个女子身上执拗偏执。

    他曾深爱过皇后,但他的皇后却不爱他。

    她心中爱的,从始至终都是骞王。

    嫉妒,他嫉妒父皇对骞王的宠爱,嫉妒她对于骞王的情谊。

    所以他利用沈太傅搜集骞王那些本不该存在的谋逆证据,将骞王设计进圈套之中成了罪无可赦的谋逆之辈。

    但这件事儿,却被皇后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