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来到学校,沈星澜回教室板凳都还没坐热乎,老班便把他叫去办公室。

    少年神色倦怠,双手背在身后,晨曦疏朗,透过玻璃窗在他发间飞扬。

    老班坐在工位上,准备一肚子话想训,一看见他脸,停顿两秒,战略性喝水。

    旋即他招招手:“说说吧,这几天旷几次课了?”

    这话压根就不该这么问,要问有几天没旷课,兴许沈星澜心里有数。

    他低着头,态度倒是不错:“下次再也不敢了老师。”

    当老师多年,诸如类似的话听了一箩筐,老班毫无波澜,他捧着杯子,似是想骂两句。

    在肚子里搜刮了半天的词儿,最终总结为四个大字:“目无法纪!”

    沈星澜嗯嗯了两声,从善如流应和:“我知道错了,我一定改。”

    还准备想发挥发挥的老班莫名气不起来,有种词儿都被堵没了,多骂两句倒显得他不近人情,反而衬得对方知错就改,态度端正。

    他啧了声,索性换话题:“物理竞赛是你自愿报名的吗?现在要改还来得及。”

    何书这小兔崽子没少给他添麻烦,平时违规违纪也就算了,如今个平平无奇的物理竞赛他居然也跑来凑热闹,还真当自己是大闹天宫的孙悟空?

    少年想也没想:“我特别愿意参加物理竞赛。”

    “对,我就知道你是写着好玩儿,这次就算了,要是让我下次……”老班敷衍地略一点头,低头数卷子。

    数着数着,何书的话在他脑子里迟缓过了遍,他连数到第多少张都忘了,抬眸:“你说什么?”

    沈星澜微微一笑,笑容澄澈无辜:“老师,我是真想改过自新,给次机会吧,嗯?”

    从他进办公室门开始起,老班头回正儿八经打量他。

    身后阳光穿透林梢,经玻璃折射后透出片斑斓,散落在沈星澜周身,他唇角牵起,干净利落:

    “我想去X大。”

    前世没去成的地方,他来替他完成。

    走出办公室时,沈星澜依旧是沈星澜,而老班有些恍惚,一时间分不清究竟谁才是被叫去训话的那个。

    现下正是早朝读时间,回到班级里,沈星澜习惯性想睡觉,趴到桌上又坐起来,懒洋洋抽了本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