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军缓缓砖头看向雁未迟,却发现她整个人僵在原地,仿佛被抽走了魂魄一般。

    他对雁未迟的态度从来就不好,可这一刻,他竟是想出言安抚一两句。

    “雁未迟,你……”

    “我没事!”雁未迟开口打断了破军的话,直接跳进深坑里,拒绝了怜芯的搀扶。

    她步伐坚定的走到棺木旁边。

    随后伸出手,去撩开那些犹如枯草一般的头发,露出月从容的头骨。

    怜芯蹙眉道:“只剩下一副白骨了,还有什么验尸的价值么?”

    雁未迟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拿开那些头发之后,又将口腔中的米糠挖了出来。

    她一边动,一边说道:“当日我爹……我是说雁寒山,他曾言我娘是病死的,在我有限的记忆中,我娘确实郁郁寡欢,几乎不离开自己的小院,可我并不记得小时候看到她经常喝药,倒是我自己,年幼的时候,身体一直不好。”

    处理好口中的米糠之后,雁未迟开始伸手去揭开尸骨上的衣服。

    “倘若是常年生病的人,必然会一直服用汤药,而常年服用汤药的人,骨骼会比平常人更加脆弱,产生疏松之态。”

    破军急忙上前询问:“你的意思是,容易骨折?”

    雁未迟点点头,随后将衣服都拿开,露出完整的一具白骨。

    她上下打量着白骨,取出一块大腿骨自己观察,随后递给破军道:“我娘的骨骼很健康,即便是过去了十年,仍旧没有腐朽之态,这不是一个常年服用汤药的人,该有的状态。”

    破军拿在手上,想了想用力掰了一下,随后又忍不住朝着棺木上敲了一下。

    一旁的怜芯见状忍不住嘴角抽搐道:“破军公子,你……死者为大!”

    破军皱眉道:“我也只是想验证一下她的说辞。”

    事实证明,雁未迟说的是对的。

    骨骼很坚硬,并没有疏松之态。

    破军将大腿骨放回棺木里,随后继续追问:“如此只能证明她没有喝很多汤药,可也无法证明她的死因并非病死。或许雁寒山那狗东西,不给她喝药呢?”

    “所以我现在要寻找她真正的死因。”雁未迟继续观察白骨。

    破军和怜芯对视一眼,二人都觉得这有些天方夜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