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雁寒山又追问道:“你说是玉珩提起你娘的?”

    雁未迟微微点头:“没错,爹可认得他?”

    雁寒山摇头:“听说过,但是没见过面。他今年应该也快而立之年了吧。”

    雁未迟点头道:“看起来差不多,我也没有多加打探,只是他见到我,不免想起我娘,就说了一些当年往事。”

    雁寒山点头道:“你娘啊……是个女中豪杰。嫁给我,委屈她了。”

    当然委屈了,若是能相守一生也就罢了,至少是月从容自己选的人。

    可雁寒山是怎么对月从容的?贬妻为妾,抛妻另娶,让月从容在后院孤苦一声,郁郁而终。

    这简直就是天大的委屈。

    现在跟这满脸愧疚,演给谁看呢?

    雁未迟心里冷笑,表面不动声色的询问着:“对了爹爹,当年你带我娘回京的时候,是春天么?”

    雁寒山微微点头:“从北定城出发的时候,是春天。快到京城的时候,已经快入夏了。”

    “是哪一年来着?”雁未迟追问。

    雁寒山继续道:“就是你出生的那一年,你刚满月咱们就启程了。”

    “喔,那我知道了,是十六年前。哎呀,那细细算下来,你们抵达京城附近的时候,应该就是五月初。那不是跟白杨驿惨案在同一时期?从北边走官道回来,也会经过白杨驿。爹爹可有去白杨驿投宿?”

    雁未迟一边询问,一边不错眼的观察着雁寒山的神色。

    雁寒山倒是没有什么特殊表现,只是敷衍道:“从北定城回京城,确实要经过白杨驿,可我们回来的时候,白杨驿一切正常。对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雁未迟继续道:“没什么,太子跟我说,当年是一个抱着婴儿的夫人救了他。我就在想,会不会那么巧,救了他的是我娘呢?”

    雁寒山笑呵呵摇头道:“不是,你想多,我跟你娘形影不离,若是当年我们途径白杨驿,遇到这么大的事儿,我自然会在场,岂会让你娘独自一人面对。再说了,救了太子这么大的功劳,倘若真是你娘做的,那咱们家如今……唉,不说了,仓库到了,走进去看看。”

    雁寒山率先走进去。

    雁未迟看着他从容平静的态度,一时间也拿不准,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因为雁寒山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倘若真的是月从容救了太子,雁寒山怎么会不去陛下面前邀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