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阳台小花圃,花香如故,淡淡地飘荡在空气中,带来了宁静与祥和。

    李千暖坐在乳白色的秋千上,周围是一片似锦的繁花,头顶着半圆的月亮,微醺的脸庞仿佛镶嵌在夜色中。双眸闪烁着酒后的妩媚,面颊就像桃花一样泛着娇艳的色彩。

    整个人像花,像画,又像诗!

    在秋千的跌宕起伏间,她几度昏昏入睡,在半梦半醒之间,她听到一阵悠扬的哨子声。不知道是哨子生了锈,还是吹哨之人的节奏没有跟上,断断续续出现了断音。

    这附近有小朋友吗?她有些疑虑的支起耳朵,不对,口哨声明明是从三楼传来的?

    诊所里就住了她和吴思成,冷慕宁由于喝多了酒今晚也留宿这里。难道吹口哨的人是他们两个中的一位?都说男人醉酒后会不同程度的变可爱,看来不假。

    李千暖好奇的循声而去,发现哨子声是从她隔壁房间传出来的,之前这个房间是冷慕宁住过的。如果不亲眼一看,她绝不相信堂堂冷阎王会吹哨子?

    由于门是虚掩的,她轻轻一推就开了,卧室的灯光淡淡的,仿佛是繁星点点,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一个背影正坐在桌前,他微微颔首臂弯支撑在桌沿,全神贯注的吹着哨子,发出来的音符依然会出现片片断断的断音。

    也许这个哨子是他从抽屉里翻出来的老物件,吴氏诊所是吴思成父辈留下来的老屋,只是她想不透,为什么冷慕宁会对一只古老的哨子感兴趣?还专心致志的吹了那么久?

    “你一定会觉得很奇怪,我为什么会反复吹这只哨子?”

    身后李千暖顿感一凉,冷阎王有透视眼吗?

    “没有,我只是听到哨子声就出来看看,我还以为是小朋友,想不到是你这个大朋友。”

    “这只哨子是一个重要的人送的,闲来无事就吹一吹,为夜色增添点情趣。”说着冷慕宁已经转过身,他的眼神微醺,朦胧中带着一丝狡黠,如暖风轻拂,让人难以抗拒。

    “可惜增加的不是情趣,而是扰民。”

    李千暖偷眼瞄了一下桌子的小哨子,看到银白色的哨身上有一道斑驳的锈迹,像冷阎王这样的顶级豪门,谁会送他一只不值钱的哨子?而他还如获至宝的留到了现在?

    他的唇角弯起,调侃的笑了:“不好意思小丸子,打扰到你了。很多小孩都喜欢吹哨子,我不相信你小时候不喜欢吹哨子?”

    提到小时候,她的回忆里满满都是李家镇的果树和玫瑰园,她和李小柚在里面穿梭嬉闹的场景。

    “小时候,有次生日爸爸送了我一只小哨子,我挺喜欢就挂在了脖子里,时不时就会吹一下。我成了家里的小哨兵,只要听到我的哨子声,爸爸和哥哥就会整整齐齐围到餐桌前。每天晚上九点半只要听到哨子声,我们全家都会齐刷刷躺到床上。闺蜜小柚爱睡懒觉,我就在她的耳边吹哨子,每次她都会尖叫着跳起来,追着我打......”

    很美好的童年时光,冷慕宁仿佛听到了遥远的哨子声,清脆悠扬,自小女孩那红艳艳的唇瓣中吹起。她眨动着那双清澈的小鹿眼,欣赏着栅栏里的山茶花,那一刻仿佛冰雪融化春暖花开,

    “小哨兵,你有一个幸福的家,你的哨子声就是家人最大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