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当年所有的真相,江邱坐在沙发上毫无形象地哭出了声,江华连忙安慰他,但他依旧没能停下,后来江华有事走了,秦牧又把他抱进自己怀里,尽力安慰他。

    哭累了,江邱挣开他,擦掉眼泪,“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秦牧向他靠近,却被对方伸手抵了回去,“哥,我也是刚知道不久。”

    江邱呜咽着问他,声音沙哑,“为什么不和我说?当我遇到夏松的时候,你就应该告诉我,为什么不说?十四年,你知道我这十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十四年啊,全都他妈是笑话,是笑话!”

    “哥,不是的,不是的。”秦牧不顾他的挣扎,再次把他抱进怀里,轻声安慰。

    生着病,猛地被告知所有事情,又哭了那么久,江邱最后在秦牧怀里睡了过去。秦牧把他抱回床上,替他盖好被子,心疼地吻了吻他,真的开始有些后悔自己强行把他带回国了。

    晚上的时候,江华带了个保温桶进来,他打开盖子把里面刚熬好的鸡汤倒进碗里,坐在江邱旁边,准备喂他。

    勺子递到嘴边,江邱没张口,反倒往后退了点,他看着他爸,“为什么你们一直都不肯告诉我真相?”

    江华放下碗,回他,“你妈临死前给我留了封信,说她希望你活得快乐,让我答应她给你绝对的自由。我知道你妈她很爱你,你也很爱她,所以我不希望在你眼里她是不好的,也不希望你被我们上一辈人的恩怨给牵扯住。小邱,你可以怪我,可以恨我,甚至可以恨整个江家,但我只想要你快乐,你是我儿子,你健康幸福,我和你妈才会觉得满足。”

    江邱无声地掉着泪,抬头看着天花板,抿着唇,反复吸气,对他说道:“可我会后悔啊,你们的隐瞒让我这十四年活得像个笑话。”

    “如果可以,我希望能瞒你一辈子。”江华为他擦掉眼泪,对他说着。

    江邱问他,“……那秦阿姨也知道这些事,是吗?”

    江华回他,“不,她只知道你妈要和我离婚,并不知道其他的,而且我和你秦阿姨在一起的事情,你妈妈是知道的……我能和你秦阿姨在一起,主要是因为她对我好,经常照顾我,甚至在我不在家的时候,把你也照顾得很好,后来你妈妈去世,我想着你和小牧是很好的朋友,他或许可以帮你消除你妈妈对你的打击,所以我才会下定决心和他妈妈结婚,但我没想到你会不同意。”

    “你替我向她道个歉吧”江邱重新躺回床上,盖上被子,有些疲惫,“爸,我出院以后想一个人出去走走,你帮帮我吧。”

    “你要一个人离开?你知道小牧那孩子……行,爸帮你。”江华原本还想替秦牧说说话,毕竟他很希望两个孩子都能在他眼前,可他并不清楚他们之间究竟都发生过什么,也不想把刚缓和的父子关系再度闹僵,索性答应了他,随后问他,“那你想回家待几天吗?”

    江邱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等我想回去的时候,我自然会回去的,爸,我问过医生了,我最早后天就可以出院。”

    “就这么急吗?”江华挽留他。

    “爸,我累了,你出去吧。”江邱背对他,闭上眼。

    江华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出病房便让助理替他准备好江邱的出国手续,越快越好。助理明白他的意思,办事效率极高,第二天下午就把一切东西都给办妥了。江华一拿到东西就去医院交到了江邱手里,又从口袋里拿了张银行卡出来递给他,跟他说在国外就用那张卡,这样秦牧就查不到他的行踪了,还让他一个人注意安全,好好散心,不用担心钱的问题,他会定时往里面打的,最后走之前他又对他说,等他想通了,让他一定要回家看看,他在家里等他。

    江邱点头,算是答应了他。

    刚送走江华,藏好东西,秦牧便带着晚餐走了进来,江邱看着他,有些说不清楚的情绪。

    秦牧爱他,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