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烨与政府人接触过,思忖半响摇头,“不会,政府从来不需要听民众的话。”

    言允似懂非懂颔首,“如果,我是说如果,陆臻被捏造个罪名安上需要枪毙,恰好枪毙刑场是在万人坑里,我能不能带着民众去堵人,要求放人?媒体政府能无视,但是现场的示威总不能无视吧?”

    沈烨透出赞赏的眼神,没有点头或者摇头,只问,“如果政府是想暗中处理陆臻呢?”

    “找侦探,传播新闻,还有……我亲自出马。我是孕夫,能很好的碰瓷。”言允相处最后的办法,“孩子不能一出生就没了爹。”

    顾舟君觉得最后一句话格外的耳熟,看向沈烨有些浑浊的双眼,忽然想到了年少时期,沈烨逼迫他吃避孕药的时候,也说了这句话。

    孩子不能一出生就没了爹,言允做的准备不过是为了孩子。加上言允孕期七月快八月了,接近生产时间了。

    所以他决定帮助言允一把。

    雨下了整整一夜,击打在屋檐的声音没有任何的催眠功效,加上上天像极怜悯京北司令而哭泣,吵得言允测彻夜难眠,翻来覆去睡不着。

    眼睛如有千金重,脑子却异常烦躁且清醒得很,两股力量合力对抗,不得不让他额头隐隐发疼,重重的不适感侵袭他神经线。

    约莫一炷香时间,言允倏地睁开双眸,雾气腾腾的模糊视线,好在黑暗中也瞧不清什么。他面前撑起上肢坐起来,靠着床头深呼吸,静静地看着为合上窗帘的窗户,雨缥缈虚无又化为实物,落在窗户上,窗户在落泪。

    窗镜莫名出现一道黑影,形状轮廓大约能判断是他心上人,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黑影逐渐变得清晰,陆臻的面容也越发的惨白,嘴角溢出不自然的血,黑红同中毒。

    言允心一下揪了起来,以跪姿不稳地挪到床边,伸手要去触碰陆臻之时,身体过于前倾,膝盖超出了床沿,整个人重心不稳跌在了地上,与地面来了个亲密的接触。

    “陆臻……”

    他喃喃唤着心上人的名字,膝盖的疼痛使他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儿,才摇了摇头,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扶着床沿站起来。

    人都被暗军带走了,陆臻也不会莫名其妙出现在他视野里。他好似一夜间成长独立,肩上的责任和重任也越来越大,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黑暗的环境中很容易产生无数的念想,言允只好摸着墙壁找到桌子,煤油灯点着照亮了卧室,雨势逐渐变下,也不能带走卧室的孤独。

    夜还很长,既然他睡不着也只好翻出医学书复习,想到了什么,迅速翻到处理枪伤与刀伤的那几页,努力的熟背知识,越背心越安静。

    只要伤口不在致命点上,他都能很好的急救。

    雨后天晴,天边出现了双彩虹,迎来了光。

    言允没来得及吃早饭就出了门,去见见他报社的朋友,说明了陆臻的情况后,朋友大怒政府的作为,主动排了个头条报章放在第一页。

    文案两人想了一个下午才决定,最终拍定了具有戏剧效果的标题。

    《陆司令为暗军带走为哪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