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个陆臻也没什么,陆礼还有个借口能让男朋友入座。他刚才在姨太中看到言允,就觉得言允长得很漂亮,恰好陆臻的位置就在言允对面,很方便欣赏。

    “娘,他生来不养,凭什么怪你?”陆礼扯了一张椅子坐下,转头对着小男友说起了英语,大致上是再说,“别理我父亲,向你介绍一下,这是我母亲。”

    但凡上过学的都知道陆礼的意思,但是陆老爷子与姨娘辈分的都不知晓,除了言允。

    虽然陆礼嘴上没说什么不好听的,陆老爷子还是觉得陆礼在说他坏话,一张老脸拉了下来,有了暴怒的迹象。

    不可说陆臻和路老爷子不愧是父子,易怒的性子简直是大同小异。

    陆老爷子是个在乎颜面的人,在洋鬼子善意的笑容下,选择了隐忍脾气,过了半会儿,转移话题道:“你在国外那么久,是不是忘了你夫人?”

    陆礼面色不悦,好在小男友听不懂中文,他目光落在白淑柔身上,半点愧疚感都没有,诚实道:“确实是忘了。”

    一句话彻底击碎了白淑柔的高塔,眼眶布满眼泪,低头扒着饭,言允却看到了浓浓的失望,觉得她太可怜了。

    但是白淑柔也不说什么,以身体不适为由离开了窒息的家宴。

    隔壁李月忐忑握着筷子,担忧的望向白淑柔的背影,对陆礼一肚子打不出气来,那么好的媳妇儿就快要被作丢了。

    当初家里人深怕陆礼找了洋鬼子就匆匆忙忙安排了成亲,谁知道陆礼找来的不是金发碧眼的女人,而是男人。

    此事过后,李月肯定会被所有人瞧不起。

    一顿晚饭下来,言允吃的很撑很饱,面上还需要保持着礼貌的微笑,以身体虚弱的理由,打算逃离这地方。

    这得感谢陆臻帮他造出的谎言,挺好也挺舒服的。

    一盏煤油灯在燃烧照亮着卧室,言允闻着浑身的饭菜味有些难受,原地褪去长褂慢慢走近卫生间,就听到有敲门声。

    他都要洗澡了肯定不开门,斟酌一下决定保持安静,但是他不知道有人掏出钥匙,小心翼翼的转动门把,推门而入。

    等他洗完澡后,发现床边坐着一位看不清颜面的人,灯光闪烁不稳,直到他走近了看,面色突变,手臂上的浴巾倏地扔向那人。

    浴巾湿气很重,陆臻也没急着摘下,反而努力闻着淡淡的薄荷味,不清冷也不高冷,倒是与高傲的小野猫一模一样。

    野猫是最懂得保护自己的,能在敌人面容笑着,也能下一秒持枪而出。陆臻一个猛劲儿拉住言允,指腹轻轻勾勒打湿的发梢,让整个卧室充满着粉色暧昧气氛。

    当然言允是不那么认为的,他甚至是觉得陆臻在想新的法子折磨他。他顾忌门外有人路过才选择忍下,煤油灯下眼睑垂下,睫毛晕染了一片阴影。

    “陆五爷,我有个问题不知当不当问。”言允低声细语说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只小白兔在说话,“你就让我问。”

    陆臻噗嗤一笑,要不是他看清小野猫眸中的算计,否则他都快信了小野猫已经被他折服。很显然,小野猫能让他那么接近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