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时,又一个美女端着酒杯款款而来,伽罗纳看到她惊喜地叫着她的名字张开手臂,显然他们认识,而这人杜威也认识,是个演绎明星。

    两人拥抱,行贴面礼,放开后明星把左手的酒杯递给伽罗纳,右手的酒杯递给杜威,礼貌地问好。杜威接过,一口气全给喝了,然后放下酒杯扭头就走。

    他在厕所放完水,沿着走廊前进,路过形形色色搂在一起的男女。他有点晕乎了,整栋楼似乎都在随着重低音的节奏震动,让他脑袋一颤一颤得疼。

    被烟味和多重香味浸染的浑浊空气更让他呼吸困难,胃里翻涌。

    他急需摆脱这儿的环境,于是加快了脚步,朝着尽头那扇逼仄的小门奔跑起来,直到一把将门推开。

    ——清新的空气涌入肺部,即刻缓解了他的不适。眼前屎灿烂的星光,可惜被高耸的房屋切割成了四四方方的形状。

    这是会所后门的小巷,这里没有灯光,没有人,没有复杂的声音和气味,只有一排垃圾桶靠墙而立。

    杜威怀着赌气的心思不打算再回去,他觉得坐垃圾桶里都比那里边好。他就在这儿等,等伽罗纳什么时候想起,自己来找他。虽然不跟着会胡思乱想,担心伽罗纳跟那些女人搞七搞八不清不楚,但那地方他真的一刻也待不下去。

    其实伽罗纳没做什么,只是跟粉丝聊天,就因为如此他才更不好发作。这个人气得要炸开,却只能憋着。

    他走到一边靠在墙上,掏了掏口袋,摸出一个套子,一片口香糖。把口香糖包装拆掉塞进嘴里,他抬头望天,在脑袋里对伽罗纳施行讨伐程序。

    大概过了没到十分钟,伽罗纳的短信进来了,问他人在哪,怎么上个厕所这么久。杜威心里舒坦了些,但冷哼一声,晾着没回。

    接着伽罗纳打来电话,连着三个,杜威都当作没听见,兀自麻木不仁且忧郁地仰望夜空。

    又过了十分钟,电话再次响起。杜威俩手插在裤兜里,手腕上的终端震动着,他嚼着口香糖、随着欢快的电话铃轻声哼唱,活像个精神不振的抑郁病人。

    很快的,身旁的门被打开,杜威微微侧过头,斜眼和气喘不匀的男人对视。

    门里,伽罗纳探出半边身,舒了口气。他摁掉终端,走下台阶,让门在身后缓缓关上,说:“我先去厕所找你,又跑出前门跑到停车场,发现车还在哪,却不见你人影,然后跑回来到处问有没有看到你,再一路找到这儿。所以你干嘛故意不接电话。”

    伽罗纳的口气算不上好,尤其最后一句,带上了兴师问罪的怒意。

    但看样子他一走伽罗纳就惦记上,跟美女也聊不下去。还以为等他发现自己没回去要等老半天呢。杜威听得颇为安心舒畅,但却仍旧仰头望天,沉默了半晌,故作冷淡地说:“你玩好了,打算回去没。”

    “时间还没到,十点半演出才开始,我今天主要来带你看演出的,复古的乐队演出,你没体验过吧。”

    “……”

    伽罗纳站到杜威面前,点点他肩膀:“你怎么了?”

    杜威不语,默然撇开头去。伽罗纳觉察到他情绪有恙,亲热地笑了一下,语气顿时放柔,把身体贴上去,手也搂上去,嘴唇黏糊糊地挨到杜威脸上,轻轻在嘴角磨蹭,蹭到杜威嘴唇上。杜威皱眉,仰头避开。

    见他不给面,伽罗纳动作更无耻了,他胯部往前顶,贴紧了摇晃着下体挑逗杜威。嘴唇顺着下颌往下亲吻,伸出舌尖轻轻舔弄着杜威的脖子,明知故问地叹道:“怎么就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