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庙会的第三天了,还有两天,这个世界就要结束了。

    我们已经找到了存活下去的方法——在身上制造伤口,博得路人同情以乞到钱,然后跟老板交差,只要这样应付着老板,熬过剩下两天就可以了吧。

    但是,莫无凭之前说过,越往后生存会越艰难。

    所以我的心里总是有些不安。

    大概是因为“周乾文”的加入,佝偻人他们的旁边围了更多的人,我时不时能听到狗哀嚎一样的声音,每当有这样的声音响起,人群便总会发出不明意义的嘘声。

    真是,可怕。

    我转过头,看向昼,发现他竟然在看我,不过注意到我的视线后他又移开了眼睛。

    “怎么了昼,为什么从今天早上开始就看着我呢,是有什么事要说吗?”

    昼又看向我,没有一点要说话的意思。

    我很耐心地等着他。

    半晌后,他终于张开了嘴。

    “你的锁骨,疼吗。”

    “有点疼,但是能够忍受。”

    我摸了摸挂在锁骨上的链子。

    “说起来这里还挺好的,疼痛和饥饿感都削减了很多,如果现实里也能这样就好了,这样我就不用天天为一日三餐奔波了。”

    昼盯了我一会儿,什么也没说,又移开了目光。

    习惯了。

    “你的手腕呢?”

    他摇了摇头。

    我们之间再次回到了沉默。

    坐在地上,什么都不用干,这样悠闲的白日让我有了困意。

    我把头埋进臂弯里,想休息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