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游也停下来,回头扫过他衣袖下因为这个动作明显紧绷起来的肌肉:“不让你出来,你想在酒吧打架吗?”

    “谁说我是来打架的,”严起没有看江游的脸,目光只拘在他新修过的鬓角,那鬓角也是很契合江游的,干脆凌厉,昭示着江游发丝的柔软是个假象,他笑了一下,“我是来及时拯救失足小年轻的。”

    “他是圈里人。”

    “这么清楚,约过?”

    但这回江游没回答了,一辆车驶过来,远光灯雪亮,江游像是个不被灯光扰乱的盲人一样转过头迎着车灯继续往前走。

    两人的影子在骤然改变的光源里迅速拉长、移位,不过依然隔着一小段距离,挨不到一起。严起偏头避光,瞥见了影子飞速消失的一角,就下意识松开手臂伸手去拉江游。

    他再次确认思考的速度很慢,至少撵不上他的动作。

    严起脑子里有点懵,还没想好要怎么解释自己的行为。但他已经将金属的袖扣和江游手腕上突起的那块骨头都攥在一起了,并且在江游回头和眼神骤然冷下来的那几秒里,嘴暂时与大脑断了节拍:“不是来约人的吗,人都没约到就走?”

    “你问了三个问题了。”

    “怎么,回答要收费?”

    “也不是,但我想了一下,没想起我有这个义务。”江游的视线落在他手上,发丝垂落的影子切出一条暗暗的线,罩在他眼皮上方,“放了。”

    “不如你再数个一二三试试,说不定能行。”严起想恶心他。

    因为他服从度一开始太低,江游是给他定过规矩的,三秒,不用数,但给出命令时反应超过这个时间就要挨罚。一般的痛撼不动严起,反而会让他爽,就换成体罚。严起经常吐槽他比自己体育老师还严格,把性爱搞成了一场运动会,江游就冷冷地反驳说如果你更知道分寸点我就不用浪费时间了。

    偶尔他也会反问:“那你爽吗?”

    而严起刚做完俯卧撑满身的汗,被绑在工具椅上大张着腿接受手淫,喘气喘得很重,每一个细微的颤动和顶胯都能震下一滴汗:“爽……”

    然后就求着江游打他或者操他。

    这回江游没有计时,他的神色变得有些怪异,好像被严起使用的字词冒犯地舔了一口一样。严起便又想起来他已经单方面被分手了,江游早就把那些情趣捏碎再撒得干干净净,他想恶心江游,就也顺带着恶心了一把自己。

    可能是酒喝多了,再连着这股恶心劲,让他想吐。在他彻底吐出来之前,季路城的声音从后面追了过来。

    “你这胃疼间歇性发作的是吧?”

    他刚才就看见酒吧里严起似乎跟人吵起来了,然后又和别人一起出去,又生气又不甘心,犹豫半天还是追出来了,结果在门口就看到这怪异的一幕更是炸成河豚——他有这么没吸引力?严起还装胃疼躲他,然后跑出来跟这个“没兴趣”的男的缠起来了?

    小孩儿站在门口台阶最上面,正巧旁边有个垃圾桶,他把手里那盒小酒保刚从自己柜子里翻出来的胃药往桶里重重一扔:“你他妈不约就不约吧,这么着有意思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