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还想着沈令仪吧?”沈令仪这三个字她也不敢太大声,悄悄咪咪地吐出这三个字后立刻就噤声。

    “非也,一片真心容不得践踏。侄儿也非低贱之人。”

    苏如画听到稍微松了一口气。这个侄儿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等到他稍大的时候,她记得他曾经跟她描绘过对于沈令仪的感情。

    有时候他还悄悄来向自己讨教讨nV孩开心的玩意。

    她记得每次这个少年不好意思又极力掩饰的神情,那洋溢的少年气息就是这世间最美好的事。

    后来沈家出事了,裴景煜跪了一夜,请求自己双亲立马到沈家下聘。他打的什么主意,苏如画岂能不知。

    齐王朝虽有坐连一说,但出嫁nV子便成了夫家的人,且沈令仪彼时以身犯险,将关山要塞已然守住。若此时成亲,便能顺势将沈令仪摘出去保住沈令仪一条命。

    “景煜,你可知这个决定意味着什么?”

    “孩儿明白。”

    “一旦成亲,你的妻子将成为你仕途的一个W点。”裴霆臻严肃的声音响起。

    裴景煜点了点头,倔强地跪着。

    苏如诗m0了m0眼角的眼泪。沈家那nV娃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是开朗烂漫的纯善之人,现遭逢此劫难,她也是不忍的。

    “你自幼勤读四书五经,x怀丘壑,立志为国为民。路一开始了,就无法回头了。”

    裴景煜不语,正当苏如诗以为他心意已改时,她看见裴景煜抬头,灼灼的眼神坚定地望着父母。

    “若连心Ai的人都守不住,孩儿谈何为百姓守住幸福。”

    罢了罢了。痴儿。

    裴霆臻挥挥手,苏如诗安慰着丈夫“你的儿子,当然是学你了。当年你不是也一意孤行要娶我吗?”

    他将苏如诗搂进怀里,“是啊,希望他能得偿所愿。”

    然后苏如画便将她妹妹叫上,一起给沈令仪准备聘礼,虽然仓促,但还是该有的礼数都准备妥当,且两姐妹也是真心疼沈令仪,暗暗又加了不少。

    但当天下聘的时候裴景煜和沈令仪谈了些什么,她是不知道的。

    她只记得自己的侄儿铁青着脸出来,令仪步履冲冲也追了出大堂可却止步于门廊不再踏进一步。

    裴景煜将聘书拿出来,大红的纸上金字灿灿,是他自己一字一句亲手写的聘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