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料,沈令仪在下朝后被单独留下了。齐圣黎临走前担忧地望了他一眼,她淡定地点了点头。齐圣黎微微叹了口气,他身边这两个人一个赛一个的倔强。

    在回来的奔波中,沈令仪想了很多。

    一个巴掌一个糖,这招圣上一直用在自己身上,刚开始年幼的沈令仪还会天真地感恩戴德,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明里暗里地要求沈令仪配合。

    她知道没有价值就会被淘汰,但如果自己的隐忍并没有换来沈家的清白,那隐忍并没有意义。

    朱雳的话让她明白,圣上大概是动了将她和亲的心,要不不会让他押解回来。若是想让自己挽回,也大概率会让自己直接从营地带兵迎战。

    朝上的争吵,也不过是想找一个借口,彰显自己的仁义与迫不得已。

    可自己直白地将他的伪装狠狠撕下,可裹挟着军功,态度又极为尊敬。

    一巴掌一颗糖,她也会。

    “孤从不知沈将军气魄如此大。”

    “圣上恕罪,用人不疑是圣上教额道理,下官不愿下属有一丝蒙冤的机会。”

    “呵,说得倒是好听。”

    圣上没有继续说下去,偌大的g0ng殿里面只有那水钟滴答的声音。

    圣上慢悠悠地在棋盘上落下了一黑子,沈令仪跪在下首,一动不动。连日的奔波本就让人及其疲惫,可她y是将那身将门风骨维持得一贯。

    也不知道多久,沈令仪的膝盖都要没有知觉了。

    “孤记得还教过一个道理,叫徐徐图之。沈家的案子你仍然觉得是判错了吗?”

    “下官初心不变。”

    听闻她这样回答,圣上哈哈大笑。

    “好!既然如此,你是有什么新看法,让你胆敢今日在庭上再提起沈家二字?”

    圣上鹰般的眼神紧紧盯住她。

    她沉Y了一下。

    “没有。”

    圣上手上的黑子又下在了棋盘上。他又靠在软枕上,笑嘻嘻地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