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大概是四年前的事。

    当风眼廷宣布开始进行针对镜影的扫荡行动时,大家只说城底区最近不太安全。当酒石教的教舍被一一摧毁後,教殿莫名其妙成了他们口中恐怖份子的根据地。最後,当黑帮和佣兵组织起了军队,就再也没有人来得及从升降梯塔离开了。

    那时候的城底区还有天空,虽然地面的气氛已经处於剑拔弩张,不过这份恐怖之下的宁静,却反倒令迦桑迪亚依赖了起来。

    偷懒时,她习惯来到这个隐密的天台,这里三面都有更高的大楼作为遮掩,而正前方则刚好能看得见远方的伸降梯塔,也几乎浏览了整座城市。她会在这里享受偷来的随身听,直到教舍的晚餐煮好。

    「这是碎酒杯的《笼内出口》?」

    「呀!」背後突然传来的声音,令迦桑迪亚吓得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她这才发现自己的耳机没有cHa好线。而回过头看,竟然是那个人?「建!呃......建构师先生?」

    那人轻轻笑了一声。「你可以叫我的名字,就跟大家一样。」

    她默默地深呼x1。「......朽空先生。」

    「你是迦桑迪亚?」

    「哎?哎!怎麽......」

    「艾法露兹跟我提到过,你想成为建构师?」

    小迦桑迪亚都快哭了出来。

    他来到她身边,靠上同样的栏杆。「这里是个好地方。」

    「嗯......」她点头。「嗯,很安静的地方。」

    在战争正式打响以前,她在城底区没有听过朽空这个人,但自从开始对这个职业感到憧憬後,就曾耳闻过在遥远的风港那,存在着一名丧T者建构师,这可是前所未见的例子。

    朽空的身材并不高大,挂着一件会令他看起来变得厚重的老旧灰sE皮大衣,但只要行家都知道,那是跨越时代的好货。其他部分也和丧T者差异甚大,手套、衣K和靴子,即使同样属於灰黑sE调,却充满了质感,不过最奇怪的地方,还是在於脖子以上。

    他没有戴兜帽或任何遮掩用的布料,露出的是看起来与绌人无异的皮肤,甚至留着往後紮的深褐sE脏辫。迦桑迪亚知道那是他自创的包覆材质,能令他随心所yu地存在於凝焰的照耀下。

    但即使如此,却仍坚持戴着一张朴素的雾面银面具。平面与棱角,简单、神秘。

    「朽空先生。」迦桑迪亚偷偷瞄着他。「我们......不能把整个身T都换成义T吗?」

    她以为自己问了一个会被嘲笑或责骂的蠢问题,但朽空却只是平静地摇摇头,彷佛已经对此回答过无数次。「丧T者的身T会锈蚀任何接触到的东西,在完成连接的义T上更为严重,而大脑是无法义T化的,即使全身汰换到只剩下大脑,头部仍然会被锈蚀,这很危险,就像是把铁锈从头顶灌进去一样。除了一种例外,你对於席古粒子了解多少?」

    「席古粒子?不多......我只知道所有的物质都由祂所组成。」当所有同伴都为了生存而扒窃食物时,只有迦桑迪亚一人窝在教舍里研读偷来的建构术论文。她开始回想自己整理过的笔记。「然後,范昂塔代码则决定了型态,是请求席古粒子进行特质变换的祈祷文,一般来说约为五十到五千字元的符文章节,b如一单位的纯水需要七十五个席古粒子进行聚合,但若是更动代码中的几个部分,则可影响W浊与清澈、冰凉与炽热、沉重与轻浮。但是那严格来说就已经不是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