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月,今日都十三了,怎么没有见到掌宫司的掌史进来禀报账簿?”

    霁月还沉浸在悲伤中不能自拔,皇后娘娘问话在怔在原地发傻。

    还是梳头的婆子机灵,用脚将霁月稍微碰一下,霁月立马回神,“掌宫司的掌史皇后娘娘用早膳的时候就来了,因为皇后娘娘身子刚好一点,也不愿意立刻打扰皇后娘娘吃饭,因此还在外面候着。”

    慕容雪从镜子里看一眼霁月,又瞧瞧自己的发簪,也没有半分责怪她的意思,就只说:“你去将她叫进来吧。”

    霁月自己完全不在状态,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整个人轻飘飘的,这哪里是她一个领头宫女能够有的状态呢,她就这几步路连着深呼吸了好几次,终于是将自己的状态调整了回来。

    领了掌宫使进来,自己笑容满面对着慕容雪说:“皇后娘娘,奴婢刚才有失体统,还望皇后娘娘责罚,掌宫使带来了。”

    慕容雪看上霁月的眼睛,会心一笑,心头压着的黑云也一扫而光。

    “韩掌宫使,这一两个月里来,哪位后宫嫔妃侍寝的次数最多?”

    “回皇后娘娘的话,自从庄德妃怀孕以来,另外加了一些婕妤进来,原本是大家都差不多的,眼下是孟淑妃和赵修仪两个次数最多。”

    “我们后宫中,原本是有两位德妃,两位淑妃,两位贤妃的,这四平八稳的格局分布,也该是大家均等才对,怎么我没有听到你报李德妃和良淑妃?”

    韩掌宫使略微思忖一下,回话:“正如皇后娘娘所说,原本就是这样的,近日里孔贤妃屡屡报自己身子不适,而李德妃也上报自己落红的毛病一直不见好,因此,就将机会让给了其他妃嫔。”

    慕容雪听到这样的报告自己非常不满,又不能够发火,轻言:“只是,为何她们不能够轮流侍寝的事没有及早地向本宫汇报呢?”

    韩掌宫使双膝一软跪在地上,连声解释:“并非是奴婢办事不力,而是每次遇到这两位娘子侍寝时,都是她们自己带着自己亲近的妃嫔同时到上阳宫里去伺候,奴婢就是负责做做记录,属实不是奴婢要隐瞒。”

    慕容雪心中更加不快,这样私自篡改侍寝的规则,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少妃嫔要跟着自己宫里的主位娘娘讨好奉承,甚至是成为她们的垫脚石了。

    若是长此以往,皇后娘娘的颜面何在,威严何在。

    慕容雪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再次发展下去。

    “你起来吧,本宫就是问问,既然是娘子们自己的事,那本宫岂能够责怪你,只是从今日开始,本宫再立一条规矩:若是自己不能够侍寝的娘子必定要打发人来回禀,若是私自更改自己侍寝的,或者是带着自己宫里的娘子去同时侍寝的娘子,出谋者杖责三十,承宠者杖责五十,无论品阶高低。”

    韩掌宫使从来没有见过皇后娘娘发怒,但是皇后娘娘每次都是将事情做得滴水不漏,她自己的小心肝也是七上八下的,自己往后更是要小心办事了,如若不然自己哪一天脑袋还在不在都说不定了。

    打发走掌宫使,慕容雪觉得自己就是干了一件费力不讨好的事,况且后宫里的女人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下才好将后位坐稳,如今是上有政策下都对策,如此这样糊弄,自己早晚要因为治宫不严而落下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