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豪华盛大生日宴会乘北狄国的第一场落雪而去,慕容雪心满意足躺在床上,她闭眼沉思。

    霁月轻轻走上来,隔着轻纱床幕帘,稳层听到慕容雪深重的呼吸声,轻声相问:“皇后娘娘,可是睡了?赵修仪还未走,特请奴婢前来央求娘娘是否能够相见?”

    慕容雪酒醉微醺,脸颊滚烫,不自觉笑,“她也算是我的半个亲戚,不能怠慢,你让她进来吧!”

    霁月深知慕容雪的脾性,就算是再不乐意也不会推辞,反倒是需要提醒,“娘娘,若是您不想见,也不要勉强自己,奴婢就是轻微一问,娘娘可以当自己醉酒不见便好。”

    慕容雪嗔怪,“霁月也是酒吃多了吗?糊涂啦!哪里不见就不见呢,既然她央求你前来求我,定然是有什么事白日里不好开口,见见无妨。”

    霁月听慕容雪这样说,打起幕帘,又把她扶起来,找出衣服披在慕容雪身上,等她双脚伸进鞋里,霁月又给穿上。

    “你如今连穿鞋这样的小事也要替代了?”

    “娘娘今日也喝了很多酒,看您难受,我就想着多照顾些。”

    “今日不是你值夜,一会儿等赵修仪走了,你回去安睡,该谁值夜就让谁值。”

    霁月知道皇后娘娘这是心疼自己,就不再反驳,直接点头同意。

    屋外寒风萧瑟,赵修仪冻得瑟瑟发抖。

    随着吱呦一声门打开,她绯红的脸颊转过来,看向里面。

    “赵修仪请进,皇后娘娘有请。”霁月略微弯腰一个请进的姿势。

    赵修仪虽是微醉,可是也还是礼数周全,“谢谢姑姑。”

    惠兰殿西暖阁花香果香聚在一起,冲进赵修仪的鼻腔,随着呼吸的深入,再进入到肺腑,她觉得这也是她有生以来闻到的最好闻的气味。

    屋子中间摆放一尊四方烘炉,中间燃几颗炭火,周边四个角上各悬垂一个黄铜制核桃模样香薰包,做工精巧,雕刻上乘一般嫔妃宫中哪里能够有这样好的物件,这样的好东西也不止这一样。

    赵修仪还想看看其他的东西,只是碍着皇后娘娘近在眼前,自己还有事求她,因此只好暂时作罢,亦步亦趋上前问安:“皇后娘娘,臣妾打扰您了,还望娘娘恕罪。”

    慕容雪双目微闭,等赵修仪说话时才睁开眼睛看她,鹅蛋脸颊绯红,白里透红的模样甚是好看。

    温柔一笑,问:“深夜未去却来相求,到底所谓何事?”

    赵修仪被她这一问,倒是刚才想好的话说不出口了,寒暄道:“嫔妾向来不和皇后娘娘亲近,就是远远地看皇后娘娘的威仪神姿崇拜不已,今日就是借着娘娘微醺才敢大着胆子前来叨扰。”

    慕容雪心中已经猜到她想干什么了,故意逗弄她:“既然你自己知道错处,那就去领罚吧!”

    赵修仪听领罚二字,吓得花枝倒地,连声喊道:“皇后娘娘饶命啊,嫔妾就是嫌自己笨拙,扰了皇后娘娘的清净,还不想真的受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