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3日1点半,战斗的烽火在大树林里回荡,山冈洁在阵地的帐篷里,站不住,走出来。[[{八?(一(小<{[?说网]〕.刚好现一丝风,从东边吹来。他一挥手,大声说道:“吆西,天照大神佑我,来呀,悄悄地,毒气大大地……”飞曲巴拉中佐正在那忧心如焚,从早晨战到现在,17联队已玉碎了多少人?活着的能放枪的,怕是保有一半就不错了。他为什么这么害怕呢?原来茂木前之筑有个毛病,哪支联队失利,回去之后,他最爱收拾参谋长。一切原因都归结到参谋长身上,不死也让你扒层皮。

    正在这时,东南水泉沟口一带,突然响起了枪声。飞曲巴拉中佐一个高蹦起来,这次比心惊肉跳还害怕。马群如果遇袭,还是他参谋长没有布置好军营防卫布局,大大地死定了……如果还刮西风,可能枪声还小点,这一刮东风,听得太清楚了。

    山冈洁刚刚命令生化部队上前,就听到了枪声,几个参谋看着防卫图连说有可能马群遇袭了。不等他下命令,飞曲巴拉中佐已抓起电话,打给了小野呲太郎大佐。他只好谦恭地说道:“小野大佐,我们刚刚听到枪声,是在马场那边……”小野呲太郎明白他的意思:我们正在战斗,麻烦替我们保护保护马群。

    由于是刮东风了,五家村那里,还是后听到枪声的。尽管是后听到,也是火急的军情呀。小野呲太郎对飞曲巴拉的请求不置可否,因为在皇军那里,尤其是骑兵,哪怕是各小队,马都是各自分管。草料兵,马小队,都是管好自己的马。山冈洁看到飞曲巴拉如此着急,自己也着起急来。是哪个如此大胆,敢袭击皇军的马群?

    他这一迟疑,传令官也慢了半拍,生化部队就更慢了。有人进来报告,守军阵地已空无一人。

    风向的变化,还是前线部队最先觉察到的,那几乎是与山冈洁一齐现的。一个人感觉到,大伙立刻就都感觉到了,各营都立刻把电话打到苗团长那,苗团长当即命令撤军。他命令出后,才报告旅部,丁旅长和韩处长等其他长官,也同意立刻撤军。各部都走小路穿树林,规建。233团向南梁村附近集结,苗团长放出侦查人员四处监视,以掌握鬼子第17联队动向。团部人员抓紧把伤员运往苍苍坝梁道口。

    但说236团第18营和19营,奉命穿插前去截断山冈洁第17联队后路,没成想鬼子把伐倒的树木,都凛到右侧做了掩体。18营和19营说啥就攻不上去,经刘团长和苗团长请示丁旅长后,隐蔽后撤。可是,同去的一字连,就是不回来。陈大黑说要唑么个打法,他说偌大的树林子,非唑么出点戏来。

    他们偷偷地向东绕,绕过羊肠子河最初鬼子伐木的河段,陈大黑凭着他多年的历练和与日寇战斗的经验,他一下就闻到了马群味,而且是两种马群味。他一摸脑袋,就是要好好心思点事。他想了一会儿,就对王连副说道:“与咱们对阵的叫什么旅团来?”王连副也没太在意过,想了半天,想不起来。他就开始斥责王连副,说道:“这点事你都想不起来,咱们钻土洞子去要杀的那个鬼子长官,叫什么来?”

    王连副没有钻土洞子,而是在外面守着来,所以印象不深。他忽然想起那次返回时,马明川提起没杀成那个鬼子,自责得咬牙切齿。说那个鬼子叫“茂木”,这下想起来了,叫茂木。他这一提醒,旁边有人想起来了,叫茂木骑兵第四旅团。陈大黑一听乐了,说道:“对了,骑兵第四旅团。他们行动靠骑马呀,我们摸过去,先把马腿给砍了……”跟前的人都说可行。

    王连副一招手,把大伙叫到跟前,说道:“都给我听清楚了,我们摸过去,把鬼子的马腿给砍了,看他们怎么再追咱们?陈连长说了,行动暴露者杀,不听指挥者杀……”陈大黑听他一说,心里暗笑,都说他是二阎王,倒是阎王。再说,我啥时候说来呀,尽“拉虎皮做大旗”呢,这小子。

    他们偷偷往前摸进,过了羊肠子河,放倒的木头一溜一溜的放着。看那架势,鬼子还准备拉走。陈大黑心想,这要能把这些木头连成一体,让他们搬不走就好了。或者我们先把它拉走了,让鬼子捞不着。不行不行,偷偷派兵过来,挖坑把木头埋起来,让他们找不着……他正胡思乱想,前面侦察兵返回来报告,说前面有鬼子哨兵了。

    陈大黑一惊,问道:“有多少人?”侦察兵回答道:“不到一个班,也就三五个人。看样子很长时间没换岗了,都放松的很,还有睡着的……”他又问道:“离这多远?”侦察兵挥手向东南一指说道:“不远,就在那里。”陈大黑两手一挥,屏退左右,自己一个人猫腰向前摸去。他从一棵大树后面观察那几个鬼子哨兵,知他们站的时间长,都困了。先后伸手拿出五把飞刀,抖了几下手扔了过去,五个鬼子各中一刀,相继倒下。

    后面的官兵都匆匆赶到,挑五个机灵一点的换上了鬼子服装,在此站岗。剩下的人继续东南行,他们学猫行走,学狼觅宗。终于七绕八绕躲过最密树林,终于来到了水泉沟口。原来鬼子的军马群都在这里,但防护的特别严整。陈大黑叫过几个人来说道:“看见了吗,我闻着的就是马味。这可是个大馒头,怎样咬他一口,咱们的人还尽量的少死,你们说吧?”

    王连副说道:“大哥,我们笨头笨脑,哪想出您那点子来了?还是您想吧。”陈大黑知道他就会说这个,一点他的脑袋说道:“都让我把你们惯坏了,这样下去,我这徒有一身功夫,满脑袋点子,你们啥也学不到呀。唉,误人子弟呀……”他不稀罕看他们了,右手伸出两个手指敲着脑袋,像敲木鱼。

    王连副笑着说道:“别敲了,有了。”他刚说完,陈大黑一拍脑袋说道:“让你小子说对了,真有了。刚才我不就说有两个马群味吗?”跟前的兵都说:“是啊,您是说来,可那鬼子的马群多了,俩味儿可不止……”陈大黑说道:‘少扯没用的,这梁上还有一个马群。二阎王,你给我好好分配一下人,上去把那个马群给我赶下来,哄进鬼子的马群里。’

    看着二阎王带人上山去,他又在后面嘱咐道:‘注意,不要赶跑了。还得快,这边马群一乱套,咱们一开打,西边鬼子就乱套了。这是一体行动,懂吗?’一字连也常骑马,懂马的人不少。山药蛋往那一站,鼻子一学马嘶,那马就都过来了。前面山药蛋引着,四外有人赶着,朝水泉沟口鬼子的马群蹿去。

    其实这些马,正是李明龙他们被233团放走的那些马。事也凑巧,他们刚把马赶下山,找马的土匪就来到了。他们看到梁下就是鬼子,也不敢声张,悄悄地去找陈大黑他们要马。陈大黑知道土匪参战的事,就一抱拳说道:“在下一字连连长陈大黑,实不相瞒,真不知道这是你们的马。不是有意拿你们的马使,而是要把鬼子的马群冲乱,一时也想不出别的法来……”

    领头的土匪说道:‘让我说啥好呢,招你们惹你们了,大早晨就解我们的马群去冲击鬼子;现在又赶我们到马群去冲鬼子的马群,看老子好欺负,是不是?’其他土匪劝他说道:‘咱们一个跑堂的,还是少说两句吧。大当家的和二当家的都已经和人家称兄道弟了……’陈大黑也是一土匪,而且带着一个连的土匪,可此时做的事是有点对不住人家,所以人家说什么都不好作。他只好一抱拳自责道:“我陈大黑,再次道歉,对不住了……”

    看护马队的鬼子早就现了梁上有马群,而且数量不少,足有他们一个联队的一半。但不知道那些马是谁的,也没想到它们会呼啦一下冲下来。蒙古马虽然个子不是太高大,但有优良的征战品性和与生俱来的护主的灵性。鬼子看护马群的小队,开始向冲下来的马群射击。

    一字连的官兵一看可着了急,有的士兵扔出手榴弹炸开枪的鬼子。陈大黑看到,看护马群的鬼子都乱套了,因为蒙古马一冲进东洋马群,狂咬乱踢,好像马也知道报仇血恨。他心说真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低声命令道:“一排向东,二排向南,三排也向南,都远一点跑,跑远一点,专打东洋马,打完就跑……”

    他这一阵枪响,打乱鬼子的军马事小,西边大树林里的山冈洁大佐,可不敢行动了,飞曲巴拉中佐如坐针毡。山冈洁不知哪来的枪声,怕真的被截断后路,其码生化部队受到损失,他也付不起这个责任。飞曲巴拉则是害怕茂木追究他的责任,让他生不如死。

    他这一阵枪响,还让黑龙潭梁上的白吉小队,也看出了战机。立刻派出一部,悄悄冲下黑龙潭梁西坡,从东面狠狠地向鬼子开火,东边的鬼子骤遭打击,人仰马翻,顾人顾不了马,就任有些马蹿出围栏,向大沟河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