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日,她像往常一样在街上瞎逛,却突然被两个官兵打扮的人拦了下来,说是要让她随他们走一趟。

    她不明所以又有些不安地跟着他们,直至一路走上嘉毅关的城楼。

    还没来得及左右四顾城下的风景,转过一列列边军一个挺拔的身姿率先撞入她的视线,解清泽围着鸦羽大氅,一动不动地伫立在城墙边上。

    黑sE衬得他的面容更为妖冶,他静静地看着城楼外连绵起伏的h土坡,眼中少了些冷漠,却越发g涸。

    她被身后的一众人盯着,y着头皮行了个分外别扭的礼,低着头支支吾吾道:“殿,殿下。”

    她不知头顶上的人会是何种表情,也没敢抬头去看。

    又是一阵静默,她低眉看见解清泽的大氅动了动,因转身而露出内里鲜亮的素白织锦袍,接着她听到他在众人的一片沉默中开口问她:

    “你在这街上乱晃什么?”

    她已经很久没离他这么近了,张了张口,按下喉头莫名涌起的酸涩,轻缓道:“回殿下,小人从没来过边城,十分好奇,故而逛了逛。”

    他听罢没什么别的动作,也没再说话,只沉默地看着远方,也没让她离开。

    她暗暗握了握拳,心里想着再见到解清泽还不知是何时,于是猛地直起身子脱口而出:“殿下,小人还没有置办路引,所以,所以,多有不便,不知……”越说越没底气,正在她磕磕绊绊地不知该如何圆场的时候,身后忽然又传来铁甲碰撞的凌乱脚步声。

    解清泽抬眼越过她冷漠地看向她身后,她也傻呆呆地回头去看,却看见几个官兵绑着两个人扭送了过来。

    领头的那个走到解清泽面前,恭敬行礼道:“回殿下,都办妥了。”

    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那被捆着的两人,越看越觉得他们有些面熟。

    那两人看见解清泽时已经软了腿,跪在地上慌乱地求饶,“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声音一响,她更是耳熟,突然想到她今早可能和这两个人打听过消息。

    解清泽看了他俩一眼,便转身对那些官兵吩咐,“各打二十大板,游街示众。”

    “殿下饶命,小的们再也不敢了!”那两人慌乱地求饶,却被一群人直接拖下去了。

    她茫然地目送他们离开,没弄太明白这是哪一出。

    眼看着只剩下她和解清泽两个人,她又想赶紧对着解清泽找补些什么,他却直接背转身子对身旁的人道,“送她走。”

    接着她就被两个人不由分说地请下了城楼,又被马车拉回了驿站。

    第二日,那个常大人府上的管事又笑容满面地带人来驿馆见她,说是替她置办路引。他们问及她的名字,她极为生疏地拿起笔,写下字迹虚浮的“容翠”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