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由仪意犹未尽,主动蹲着给沙发上大刀阔斧岔着腿的龚崇丘清枪,舔得津津有味,一丝一毫都不放过,统统卷入口中。边舔弄着,边唔唔的发出品鉴美食的惊叹满足声。

    龚崇丘下半身光着,上半身衬衫下摆也一片狼藉,他揉弄着张由仪曲卷微软的垂发,轻轻挠了挠张由仪下巴,把半勃起的鸡巴退了出来,避免再次擦枪走火。他可以享受性事,但工作永远置顶。这是他的商业帝国,筑造来之不易,任何人,哪怕是竹马白月光,就算是他自己,都要为之让路。

    “二十分钟后,我要开会。”龚崇丘提醒张由仪。

    张由仪下面还湿成一片,听到这话,倒也乖觉的站了起来,抽了纸巾擦拭干净下体,也不管自己光着,先把购物纸袋里的盒子费劲打开。盒子卡得紧,他双手抱着往下抖了两下,企图让盛放西装的地方借着重力往下脱落,尝试失败。他有点恼怒,不知道是因为龚崇丘的事后态度,还是真的只因为这跟他作对的盒子。

    龚崇丘撑着沙发站了起来,瞥了他一眼,时间略紧,晚上回去再安慰他也来得及。于是迈着长腿边走进休息室边吩咐道:“打不开就放那儿吧,我这边也有衣服可以换。”

    张由仪本来就是来催促交公粮的,听到这话,不免多想,心里的火腾一下子浇得老高,手下顿时没了轻重,咚地把盒子半放半摔丢到一半,把自己往沙发上一扔:“好~!”好,有衣服换是吧,那就换,嘲讽我打不开是吧,是我自己不想打开生殖腔吗?是我不想给你揣个崽子吗?他气鼓鼓的翻了个身,背朝向龚崇丘,途中躺得太靠下,甚至脚趾被沙发扶手别了一下,借机撒气踹了一脚沙发扶手,痛的又是自己平常缺乏锻炼的脚,泪水在眼眶里转来转去,喉头像是塞了酸胀的硬物,吞不下去,吐不出来。

    他家境优越,从小顺风顺水,父母只有他一个孩子,作为omega,他早早就知道,一旦跟他结合,张家的权势便会为他的伴侣穿上最为安全的铠甲,让他的伴侣所向披靡。多少alpha从小到大的追求,明示暗示,大胆悄然,他都没放在眼里,始终觉得他们有所图。

    只有龚崇丘是不一样的。华市的精英教育,促使他们从小到大就读的学校,总有交集。他出了国,龚崇丘失踪,失忆,他得知后,花了时间,放下心里的骄傲,解开心结,认清自己的心,千里奔波,辗转寻回。奈何珍珠蒙尘,暗礁环绕城堡,疾风劲雨拥着巨浪,板块分离,把龚崇丘隔绝成一座孤岛。那时的他,几近天真,以为把珍贵的自己交予龚崇丘,作为交换的桥,足以登岛。

    结果如何,张由仪举着火把,赤足陋衣,在暗夜迷雾的岛屿里游荡,那一点光根本照不尽前面的路,驱不散迷雾,久久找寻那扇嘎吱作响的旧木门,久叩不开。城堡里的人,冷眼看着寒夜侵袭张由仪瑟瑟发抖的肉体,露水打湿的赤足和发缕,扯起一丝怪异的笑,

    所以到底是谁打不开?

    张由仪真的万分委屈。

    龚崇丘置若罔闻,跨进休息室冲澡更衣一气呵成,甚至用了须后古龙水。

    一双英制手工鞋站定在沙发旁,龚崇丘居高临下,视线所及之处白花花一片,都是张由仪的皮肉,高潮过后慢慢褪下的红,渐渐变粉,后颈窝贴着的信息素阻隔贴牢固未动——龚崇丘在这场游刃有余的性事里,从未想着施舍一点信息素。

    “我先去开会,记得回家路上买避孕药。”

    张由仪听到这话,唰的一个翻身坐了起来,气狠狠伸出左臂:“睁大你的狗眼,我贴了避孕贴!”他不明白,水到渠成,瓜熟蒂落,自然规律,怎么到了他这里就这么难?每次跟龚家人见面,明里暗里的提示,甚至回到自己父母家,妈妈都会在午后茶点间隙偶尔催促一两声。他不主动吗?是不是还得花钱去请教最骚的婊子,包一个月,一对一授课好不好?满是破罐子破摔的心态。

    龚崇丘被他突如其来的左拳差点挥到,下意识往后挪了一步,复又伸了手,搓了搓牢牢吸附在张由仪手臂上那一小块避孕贴,眉眼舒展,正中下怀:“挺好的。”

    “滚!!!”张由仪失望至极,口出恶言,良好的家教,稀缺的粗话输入,他只想要面前这个人,立即,马上,从他眼前消失。

    龚崇丘挑了挑眉,两个手指在眼前做出快速溜达而走的动作,含着笑出了门,还记得吩咐秘书团,张由仪在里面休息,不用开门打扰他,冷漠又贴心。

    张由仪听到龚崇丘吩咐的话,应该是龚崇丘故意让他听到的,他往后脱力,狠狠摔进沙发靠里,脑子一阵眩晕。

    四年了,从他跟龚崇丘的第一次到现在,四年了。他的腺体凸起处丝滑如德芙,从未被标记,没有任何狰狞的疤痕。母亲拍拍他的手背,宽慰说龚崇丘对他很是宠爱,由此可见。但他跟朋友聚会时,看着omega好友们戴着昂贵的宝石项圈,遮遮掩掩的啃噬痕迹,忍不住流露出的羡慕眼神,内心一片酸涩。

    “痛得要死,被叼住后脖颈那一刻,我都觉得我要死了。”

    “我还不想有孩子呢,讨厌死了,叫他不要在里面成结非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