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崇丘出了浴室门,弯腰拾起,捏在手里对着远处浴缸里伸着头查看的陆珊瑚扬了扬:“你是说这些破烂布头吗?”

    发病的龚崇丘,胡乱使力的龚崇丘,该死的龚崇丘!

    陆珊瑚欲哭无泪。但他过惯了临时临急需要紧急应对的日子,假装镇定的点头称是:“对的,就是这些。”

    龚崇丘奸计未能得逞,依言拿了被他本人糟蹋的衣服,挂在挂钩上,眸色深沉,盯着浴缸里沉沉浮浮的气泡,不发一言。

    该得把撑得让陆珊瑚发酸一整晚的精液抠出来,陆珊瑚借着水面浴巾的遮挡,伸长了胳膊舒展了长腿,两根手指探入后穴,企图导出龚崇丘那些子子孙孙。

    “怎么,我没满足你?还要自己动手?”龚崇丘熟悉了一夜的肉体,怎能不知道陆珊瑚现下在做什么。

    陆珊瑚面色憋得窘迫,只得侧过头去,不接龚崇丘的话。

    这更惹怒了龚崇丘,堂堂alpha放在旁边不用,自己用手,还要当着alpha的面,赤裸裸的挑衅!

    他冲了过去一把拽起陆珊瑚的手,遮住陆珊瑚肉体的浴巾在这纷扰中被仓促推向一边,被水流冲开,水里升腾起被稀释过的精液......飘飘荡荡溶进水里,让龚崇丘有一种陆珊瑚在泡精液浴液的娇感,他不由自主上下吞咽了喉结,鸡巴差点又凶狠抬起。

    “你。”龚崇丘只说了一个字,便不能再往下。

    “你射太多了,我不弄出来今天一天都会不舒服,还得陪多多,晕湿出来,来不及换裤子的。”陆珊瑚解释道。

    是,以前他们在一起,陆珊瑚也总是撒娇抱怨他射得多,上着班也要偷偷跑进洗手间换裤子,带着烟草信息素的淫膻味,一些鼻敏感的alpha和omega都要投诉有人在店内吸烟。

    龚崇丘想得愣神,往昔小小温情时刻沉浸片刻便可以,他很快调整好状态,问了最想问的问题:“你会不会怀孕?我们昨晚,你知道,没有采取措施,我射得也很深。”

    陆珊瑚还是不肯转头过来,面朝空白墙壁,发散视线:“我不会怀孕的,beta几率很低,如果你担心,我等下去买避孕药,但只有omega类型的避孕药,不知道我们beta吃了有没有效果。”

    社会就是这么现实,研发实验室致力于平权,主张omega也有生育决定权,大力推崇omega类型的避孕药。普通药店里基本出售的也都是这类型的计生用品。而beta这种社会的碌碌无为平庸工蜂,被框在固定思维里,普罗大众觉得他们无需避孕,诞下孩子实属中彩。其实大家都忘了,很多beta也是beta生的,极少数alpha和omega也是beta生的,他们也应该享有生育决定权,而不是理所当然的认为他们感恩每一次怀孕。

    “你说过了,多多不是你生的,不用提醒我。”

    陆珊瑚听到这一句,暗想不好,生怕龚崇丘还是对多多血统质疑,扭了头过来着急忙慌反握龚崇丘手腕:“但多多真的是你的孩子,你信我,真的!”

    “我知道,”龚崇丘拍拍陆珊瑚手背,示意他放松:“检测报告不会骗人,金邢也没这个胆子,龚若松那边机构出的报告也辅证了这一点。”

    “你不会放弃救治多多的,对吧?我看得出你挺喜欢他的......”陆珊瑚嗓子被捏紧似的,干巴得厉害,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龚崇丘表情,生怕他突然反悔,但又不敢往下说下去。他担心龚崇丘过于喜欢多多。这种又怕龚崇丘不在意多多,又怕龚崇丘过于在意多多的执拗,拉扯着他。龚崇丘不肯再提取信息素给多多,也是有可能的,放眼望去,任何一个优质alpha谁肯连续不惜伤害自己,频发信息素紊乱症,也要提取信息素救治一个来历不正的孩子。反正孩子可以有很多,不行再生就是了,尤其是庞大财权下的龚家,更该如此。

    陆珊瑚心中怅然若失,嘴里发苦,他能拿出来的,仅有的,是龚崇丘曾经轻易放手过的他的肉体。并不再鲜嫩可口,岁月的沙砾打磨,让他整个人从上到下粗粝不堪。龚崇丘如今的社会地位,身边浮云而过的,都比他精致成千上万倍,美妙万分。无论是皮囊还是阅历,无论是风趣的还是娇嗔的,龚崇丘都不会缺。

    他还有什么可以跟龚崇丘等价交换,让龚崇丘能继续下去?

    “我洗好了,先走了。”眼看着龚崇丘不答他话,陆珊瑚只得站了起来,也顾不上龚崇丘是否眼睛吃他豆腐,也许根本没这回事,胡乱擦干身体,套上了那堆破布,逃也似的离开了龚崇丘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