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宪被吓到清醒,彻底没了睡意,王天来则开心地笑了,顺便在他裸露的肌肤上揉捏起来。

    “阿宪,渴吗,要不要喝点水?”王天来从桌上拿来一瓶纯净水,拧开,问他喝不喝。

    江宪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恐,立即摇头。

    “流那么多水儿,还不喝水?”王天来打趣他,自己喝了几口。

    江宪的确有些口渴,可他被他中午的操作整怕了,再渴也不想喝他家一口水。

    王天来不勉强他喝,但是会时不时地拿水或者饮料来逗他。

    好不容易等到电影播完,他看眼时间,已经快要到晚上。

    江宪迫不及待想回家:“我可以离开了吗?”

    “你说什么?”

    “我说,我该离开了。”是时候该结束这糟糕的一天了。

    王天来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他,“你在说什么啊,阿宪,既然来了我这里,你觉得你还能走出去么。除非我带你出门,否则你哪都去不了。”

    江宪害怕了,虽然王天来只说一遍,当江宪再次追着恳求差不多的话时,他的表情便不再和颜悦色了。江宪的心都凉下去。如果王天来不放他走,他就离不开这栋别墅。连家都不回,他要怎么向张怀义交待?要是被张怀义被知道真相,他们的生活,甚至未来,就全完了。

    江宪在地上瘫坐了很久,心里充斥着复杂的痛苦情绪,脑海中是理不清的思绪。他的手机还在,能和外界联系,看到手机,他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一定要瞒住张怀义。他慢慢想,想出好几个理由,颤抖着指尖,把他决定要使用的理由打字发过去。

    “今晚我去自习室通宵学习,你早点睡。冰箱里有吃的。”

    张怀义应该是正有空,秒回他:“通什么宵?学不到后半夜你就趴桌子上睡着了。”江宪鼻尖泛酸。他抹一下眼泪,发个哈哈笑的动画表情过去。张怀义没怀疑,他编的理由过关了。

    王天来晚饭吃得很少,睡觉时间也早,江宪正在打扫和收拾房间,被叫过去陪他睡觉。

    他换上睡衣,坐在床头鼓捣眼睛,江宪才知道他近视眼,白天戴了隐形眼镜。江宪和他贴近,不免又紧张起来。王天来的眼睛因视力变差而稍微眯起,单纯搂住他躺上床,脑袋伏在他肩膀上睡。他呼吸逐渐平稳而均匀。别墅里安静得要命。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江宪盯着挂在墙上的时钟,他睡不着。身旁睡着一个变态,他实在没心思安稳的睡觉。

    脑子里倏地冒出一个想法,他逐渐睁大了双眼,感觉可以实施,江宪觉得自己疯了,有过去了很久,江宪也不知道具体的时间,他轻轻的移开了王天来抱住他的手,蹑手蹑脚的离开那张床,走出卧室,掏出自己的手机,打给了王涛。没错王涛,江宪实在没办法了,他能想到的能带他走出这栋别墅的人选,只有王涛了。同实他也很害怕王涛不接他的电话,索性响了一会儿电话还是被接通了“对不起,”声音带着哭腔,“我知道错了,求求你,救救我。”今天之前他绝对没想过他居然会向把他害成这样的凶手本人示弱,而这或许就是他全部的希望。男人在电话另一端默默听着他的哭声和求救,内心不会有丝毫的怜悯,反而从心底生出一股驯服的快感。

    有些人你知道他身上长着刺,会扎人,你不喜欢被扎,就强硬的拔下来,拔掉的不仅是一根刺,是连皮带肉的一整块,他没了刺,还受了血淋淋的伤。而你会很愉快。江宪好像听到王天来在叫他,他被吓到,捂住嘴,不敢再发出声音,听了一会儿,果然是。江宪匆匆挂掉电话。他回去的时候,王天来快要走到楼梯,他正在想着需不需要解释,可看到他像个半盲,眯着眼睛辨认走过来的人是不是他的样子,忽然觉得没必要解释。王天来找到人,也没问,回到卧室里继续抱着他睡觉。江宪还是睡不着,不知道打的电话有没有用,他一整夜都在惴惴不安中度过。

    王天来是个早睡早起的人,江宪给他做了早饭,他吃完,接到王涛的电话。

    正在收拾碗筷的江宪立马紧张起来,却要故作镇定,他听不到王涛在说什么,好在听到王天来这边在说:“真是.........多稀奇.........送出的男人再要回去.........”江宪知道自己能离开了。

    王天来挂掉电话,愣坐了片刻,招招手,把江宪叫过来,挂上有点忧郁的表情:“阿宪,很遗憾地通知你,你被我抛弃了。”江宪巴不得他能抛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