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映澜要了两间上房,门前分别之际,他一边解下腕间发带,一边警告她道:“我就在你的隔壁,所以不要妄想逃跑。”

    阿九r0u了r0u手腕,推开门道:“我还没有那么傻。”

    接连“哐当”之声,两人阖门,各自回了房间。

    半个时辰后,敲门声响起。

    阿九惊醒,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伏在桌上睡着了,她不耐道:“谁?”

    “客官,小的是栈中杂役,来给您送沐浴的热汤。”

    “我并未要过水。”

    “是您隔壁那位公子吩咐的。”

    阿九警觉地开门,先有两个杂役抬着浴桶进来,后面的四五人鱼贯而入,手上端着托盘,其中澡豆,沐帕,熏香等一应俱全。

    好大的排场,她暗忖,容映澜这是把客栈当自己家了吗?

    最后一人奉上时,阿九扫了一眼,疑惑道:“这衣服是?”齐整叠放的是套男装,JiNg致而低调,不需上手便能知道布料上乘。

    为首的杂役恭敬道:“这衣物出自本地最有名的成衣坊,也是隔壁那位公子为您备的。”他说完便领着众人退下了。

    容映澜又在Ga0什么鬼?

    心中虽疑惑,但她懒得多想。如今走一步算一步,既送上门来,那就来者不拒,反正她孑然一身,让人无利可图。

    沐浴过后,已是入夜。

    又收拾一番,阿九才倒在床上。待眠时,隔壁传来细微的动静,隐隐约约地,似辗转反侧。

    屈就在这里,这位金尊玉贵的大少爷,恐怕今夜要难以入睡了。

    她弯起唇角,闭上了眼睛,一夜好眠。

    醒来时,已日上三竿。她打着哈欠,伸了伸懒腰,拜容映澜所赐,许久没睡得如此餍足了。

    她出门后,一眼望见了楼下的人影,容映澜正背身站在大堂里,像候了已久。

    楼梯年份已久,踏上时“咯吱”一声。容映澜听到动静转过了身。

    他今日单着了件竹月蓝的束袖锦袍,腰身亦被躞蹀革带系紧,更显得他肩宽腰窄。平日半散的墨发已全数束起,被一条素净蓝缎高高扎起,如马尾般软软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