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时辰,着实不早了,陈阴禾便应了他,只又将他抱着,道:“明日你仍是那时辰到亭下,好不好?莫让我久等。”

    魏慎急了呼吸,只恐他届时趁周遭无人,又要无端地将他拉着抱着亲着,就如现下这般,叫人难受!

    他心内便很不情愿,立时不高兴地道:“又去做什么?”

    “说会儿话罢。”

    魏慎心道他又无话与他说的,可念及他姐姐,便泄了气,半晌方勉为其难地点了头去。

    方点了头,却又悔起来、气起来,心中耐不住地想,待这人解了姐姐婚事,他便再不要他碰自己一根手指头!还要在他面前拉着姐姐手跑开,离他很远很远方好!

    魏慎回得院儿里时,一屋子人业已寻他寻了小半个时辰,只将陈冰阳同主殿那处跑遍了。天色晚了,里外宿卫守着,他们又无法在宫里四处搜寻,只更焦急。

    秦洛忙去安抚了阵,道瞧见魏慎在外头园子里逛,很不必忧心的,又立时佯叫了侍卫去寻,这方稳下一院的人来。

    常嬷嬷见了魏慎,自又是一夜在他跟前念叨。魏慎无心顶她,只闷头吃果子,不时点头应一应,那些话却是过耳便罢的。

    这夜之后,魏慎又断续去了那亭子两回。

    他受人亲抱,常是白日恼,夜里也恼。心内总想,那人已亲他抱他许多回了,为何还总叫他等?他要是受骗了,可怎么好?他喜欢姐姐,姐姐也喜欢他,他们方有种种亲密之举,可万一那人晓得他并非因着、因着他口中的喜欢,方与他做那般许多事,又该怎么好?他好烦人的,他生气起来,定又吓人……

    陈阴禾只当他情愿,便是察得他偶有推却之举,也仍以为是因着自己同魏潇那桩婚事的缘故。

    那夜后他又从递铺里收得魏慎写的两封信,先瞧得写与魏津的,面上冷了半日,直暗道他呆傻,后又瞧得言辞分外亲密的另一封。

    他心中虽有异样之感,可细想来,只觉正因魏慎那人同魏潇手足情深,他方不愿轻易插进这婚事里来,叫亲人难做又难过的。

    如此,又听魏慎时常催促,叫他快公告天下,解了那婚事,便愈觉他每每的推拒是因了此事。

    他常是将人好生哄着的,这般方能诱他亲缠得久些,只苦寻不得时机更进一步。

    魏慎又懵懂,不过亲抱得紧了,一身便要泛起异样的滚烫,气也喘不过的。稍碰一碰他腰臀,抚一抚他胸膛,他更要哭哼个不住,将人推开。

    陈阴禾心中可惜,只也不愿把人逼紧了,叫他心里不好受的。近日西境奏疏又堆叠,常是通宵达旦地批复,便也趁机松了松二人关系。

    魏慎几日未见他人影,反是急恼起来,只想大哥的话当真很对,他口中之语,一句都不应信。他的什么心意,原都是唬人的,没有人、没有人的喜欢会是这般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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