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慎忙半立了身道:“我也——”

    “你不会棋,”陈阴禾看他一眼,“去什么?”

    魏慎别扭地再坐下,心内又焦躁起来。

    嬷嬷等人退在帘帐旁立着,陈冰阳又去了,近处便竟只他们二人的。

    陈阴禾瞧着面前这盘棋,轻声慢道:“我与你的荷包,为何不佩上?”

    魏慎僵了半边身,好半晌方小声应说:“我又不喜欢,为何要佩?”

    陈阴禾替陈冰阳落了白子,道:“那便还我。”

    魏慎听得棋子落盘之声,心中一震,两眼只敢落去他指尖,憋红着面,低声道:“我、我都丢了!多少银钱,我赔你便是!”

    “丢去哪儿了?”陈阴禾将手持的几粒黑子放去棋罐中,轻声道,“我叫人寻。”

    他越平静,魏慎便越战战不安,只道:“你、你寻不见的!”

    “你可知这是什么罪?”

    陈阴禾终看向他,便只见这人梗着脖子,一副倔驴模样,两眼却分毫不敢看他。

    魏慎深知自己对他总无法恭敬的,早觉自己要有今日。

    “你、你罚我罢!只莫要——”魏慎结巴着,忽却觉额上受了不知什么的拍打,忙偏了脑袋躲着,“做什么!”

    魏慎忿忿抬眼看他,却瞧他手上竟拿着他久寻不见之物。他不由一呆:“你、你怎么……”

    陈阴禾不语,又拿那荷包轻打了下他面门。

    “哎!”魏慎躲避不及,额上发丝乱了些,一时羞恼,又忍不住再三看那物什,想不明是他有许多这般的荷包,还是自己那个竟叫他拾去了。

    “再给别人,”陈阴禾将东西丢进他怀中,沉声道,“便不止如此。”

    魏慎胡乱接了,心中疑惑,他又不曾将这东西给别人,只着实不愿再收,忙要将这物什丢回给他。

    可他方有所举动,便听人冷声道:“收好。”

    他是谁呢?凭什么自己要听他话?魏慎气极,听也不听,仍便将东西甩回去。谁想他一时失力,那玩意儿并未精准落在人怀中,反狠砸去人脸上,又滑落在地。

    魏慎呆呆看他,惊骇不已,忙弯身将那荷包捡了,紧紧收进袖里,眉眼声具软下来道:“陛下,我收好了,收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