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不会出席。”她重复道:“绝对不会。”

    “葬礼怎么能没有主理人?!”

    “既然想让他走得体面,那我给他办个盛大的葬礼,想找百八十个人给他哭丧都无所谓。”她顿了下,“但是,我不会出席。”

    “别以为死了就能算清所有的账,没那么容易。”

    虞柔皱眉叹了口气,“可是你这个女儿要是不出席,葬礼就没有意义了。”

    “那就不办啊。”纪褚枫的态度十分薄凉。

    “……”陷入到死循环了。

    虞柔苦恼着一张脸,谢秋想了想,循循善诱道:“褚枫,这种‌时候你不应该只记得私仇。”

    “葬礼是公开场合,到时候亲朋好友都会出席,你作为女儿若是不在场,让别人代劳,你觉得他们会怎么想?”

    纪褚枫十分清醒道:“我要是在意别人的看法,现在我们根本不用争执这个话题。”

    “是,你从来就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可是你从今天开始已经不是纪家大小姐,你接管纪氏,以后要管理一整个集团。”

    “俗话说得人心者得天下,尤其是现在外界都知道有“纪少爷”的存在,你这薄情的做法让人寒了心‌,大家心‌散了成‌一盘散沙,以后你还怎么管理这么大的集团?”

    “你的身份不只是纪盛军的女儿,从前你作为大小姐,胡闹任性都可以当作你还没有长大。可是现在纪家就剩你一个了,你不好好把纪氏经营下去,你对得起你爷爷吗?”

    “去参加葬礼,即便你只是站在那,就算你尽孝了,以后说起来那些人也无法诟病你。”

    谢秋意味深长道:“没有谁能真正为自己而活。”

    谢秋显然是个合格的说客,纪褚枫一直紧皱的眉头逐渐松懈下来,眼里的情绪也没有那么抵触了。

    可是,当事人十分清楚对方说这么多的目的,还是想要说服自己去参加葬礼。

    这个问题最后也没得出个结论,纪褚枫借口有事走了,态度却没有像之前那么坚决。

    虞柔本想趁热打铁继续劝,被谢秋拦了下来。

    “你让她自己一个人静静吧。”谢秋看着纪褚枫的背影说,“别看她这样,其实她心里也不好受。”

    “我知道。”虞柔有些难过,母女连心‌,她能感受到纪褚枫内心‌深处的纠结。她恨纪盛军已经成‌了习惯里的一部分,但现在人不在了,再恨他也没有了意义。可是她无法说服自己,最后将自己禁锢在牢笼里。

    “她啊,什么事都喜欢憋在心里,我怕她找不到人倾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