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遥揪起猫的后脖颈,拍拍它的头,很轻很轻的力道,很凶很凶的表情。

    那是她人生见过的最好看的风景。

    段思远的人生灰暗,灰暗到颠沛,能遇到一束光不容易。

    这是一束…小火光。

    段思远照例学到深更。

    同寝室的室友都熄了台灯,唯独她一盏灼灼。

    她才落笔的草稿本上又是闻遥的姓名,翻个页的角落里,还有字迹工整的“阿闻”。

    不是所有人都叫她“遥遥”的。

    有人叫她“阿闻”。

    段思远眼睫低垂,台灯下,漆黑纤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

    这样…并不好。

    包括今天晚自修翘课去给闻遥花露水、擦头发也都不好。

    她们之间的交情大概…还不到这样的地步。

    段思远想,她可能在闻遥的事情上,天生没有分寸感。

    我知道要保持距离。

    毕竟我对她心存觊觎。

    这不算明亮的感情。

    可知道是知道。

    一照面,理智就欢快的跑去喂狗。

    段思远连拦的下意识都没有。

    心里叹口气。

    她把草稿本合上,把笔帽盖上,然后关掉台灯,在黑暗里踽踽上了楼梯,埋进被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