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八强其他人被选完,杨小三才意识到自己好像不单是被柴知舟无视,连五大派也在无视。一同被无视的还有玉面书生,貌似他也跟自己一样没被柴知舟问过。难道柴知舟选人用的就是这种傲娇的方式?

    八强选过后便开始分小杂鱼,像刘孝国那种有些过期的即使成名已久也没有资格入选。其实这也能理解,排除实力定型的因素,门派最注重的还是弟子的忠诚,年龄越大脑袋瓜子里的弯弯绕绕就越多,便越不好教育,越不容易被洗脑,一个满脑袋反骨的弟子,有那个门派想要?即使再天才,学完本事拍拍屁股走人,再富的门派也禁不起折腾。这也是为什么门派大多都是自己找徒弟,武招大会只不过是过渡手段。就跟地方政府的集体招聘一样,为的是提高就业率,减少闲散武者,控制天才漏网的补救措施。

    五位大佬一轮太极打完,十八个少年被瓜分的一干二净。事成定局,李城恩站出来谢幕:“恭喜!恭喜!恭喜诸位大师择得良徒,我宣布,今次的武招大会正式结束。”

    这就完了?哥都还没着落呢,你们怎么能说结束就结束。杨小三这下急了:“那我呢?我不还没被选么?”

    “很抱歉。”李城恩笑道:“因为没有大师看上你,所以,请回吧。”

    请回?开玩笑呐!哥为了这次大会撒下两颗保命丹药不说,还闹的一身是伤,要没拿名词你这还说的通,可好歹我也是亚军吧?你们有什么理由凉着不放:“为什么?我明明比他们强,凭什么没人选?”

    “闭嘴,你以为你是谁?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还敢用这种语气对城主不敬!”白临清一声断喝,威压也跟着散开。本来她能内定李红飞挺欣喜的,可最后自己这个准徒弟竟然被当面轻薄,她不怒可能吗?只是苦于没有理由罢了。

    脚一软,磅礴的压力当头罩下,这比起初天关时强上何止数倍?又是这招,杨小三心里的火气无端的往外窜“怎么没有,劳资打生打死,就为给你们当猴耍?”尽管被压,可他的声音比白临清还大。

    所有人脸色怦然一变,尽管大家心里清楚的确如此,可敢公然说出来的,这还是第一个!几位领头人神色也是一沉,杨小三这句话不单是挑了白临清的威严,同样也是在削五大派的颜面。

    白临清脸色一狞,整个小清新的表象彻底消散:“找死!”

    压力再增,背后的伤口顿时喷出一道血泉,口鼻也跟着溢出血丝,可杨小三就是不跪,尽管浑身抖的跟筛糠一样,腰身也不过稍弯了一点点:“动手啊!有种你就杀了我,否则劳资跟你没完!”

    还能说话!!几位领头人猛的看向柴知舟,终于知道他为何当时主事天关时会受伤,原来是这小子反噬造成的!到了他们这种程度自然知道意志跟灵魂息息相关,灵魂越强意志就越强,一个灵魂弱小的人,意志也不堪一击,遇见过于强大的威胁便会选择自我保护,昏迷!而杨小三身体明显已经超过负荷,可眼中却丝毫不见迷茫之色,可见面对这种程度的威压他还尤有余力,只不过身体无法与灵魂相匹配,渐渐有些不支。向来只听说灵魂无法驾驭身体,今次他们总算见识到了灵魂超过身体饱和的怪物,难怪陈少军都对他另眼相看,这其中恐怕不单单是欣赏。需知,纹士若修到第三大境界“容身”巅峰,意志的强弱直接影响到跨向下一大境界“通灵”这道坎的难易度。

    众所周知,从成为纹士开始起步,纹士的实力共分九大境界:开窍、扩脉、容身、通灵、立道、聚魂、解玄、乱法、问天。但在纹士圈里又有“小三境”的说法,修身三境,炼魂六境,问天九境。这个“小”并不是取小意,而是指再度细分。它指的是,纹士的前三大境界为修身的奠基境界,中间的第四境通灵到第六境聚魂为炼魂的崛起境界,而最后的第七境解玄至第九境问天,才是与天地共生的至强境界。

    前三境不用说,努力刻苦外加天赋丹药辅助,只要法纹不是太差,练到巅峰不难。可接下来的通灵境就不是随便一个人能到的,这是天堑,分水岭,一个不注重意志修炼的人注定被排在门槛之外。通灵,顾名思义,可以理解为沟通灵魂,也可以理解成通往灵魂的道路,而强化灵魂的方法,除去天材地宝之外,最直接的是增强意志。因此,真正学有所成并有点远见的人都会在扩脉后期偏重意志力的锻炼,好为将来的发展铺路。

    在坐的能代表一方势力主持武招大会,自然不是小人物。若门派随便派个人来,那李城恩的面子往哪搁?朝廷官方的颜面何在?所以,他们对于这等秘辛多少都有耳闻,这一刻的震撼可想而知,这个杨小三身上到底还有多少惊艳可挖!?

    那些台上旁立着的少年们一个个噤若寒蝉,仅仅是一丝丝无意中溢出的威压便足够让他们汗毛倒竖,更别说本来与杨小三一同站在中央的玉面书生,此时已经口吐白沫的昏了过去。

    一个扩脉期纹士的威压究竟有多恐怖?在不控制的情况下能够直接震晕近万名武者,哪怕白临清有所控制,可盛怒之下也用出了一成有余!别说武者,初入开窍的纹士一样只有被震昏的份!他不但能抗住,甚至还能开口说话!?

    “好!我成全你。”白临清双目喊煞,整个人气质勃然一变。

    呛!

    一声剑鸣突兀响起,随后便见一把长剑插在两人之间的地板上,威压也跟着荡然无存。

    “你想插手?”白临清转头看向这把剑的主人。

    柴知舟淡淡道:“欺负普通人,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