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该说什么。

    心脏仿佛是被暴力揉捏成一团的废纸,蓦地收缩抽紧,压抑且无处发泄。

    林时蕴就像童话故事里被雪国带走的小男孩般,眼里嵌着冰渣子,不哭也不笑,跟朵漂亮却冰冷的雪花般,捧起来只会冻伤手,化了后就从指缝间流逝,寻不到踪影。

    最凶狠的一面,也就是他最脆弱的一面。

    楚奕哑着声:“我不会。”

    林时蕴慢慢地从回忆里挣脱开来,僵硬的四肢有了知觉,他神情微动,有点惊讶楚奕突如其来的拥抱,绷紧的僵硬身体却在拥抱下逐渐放松来,嘴角扬起抹真心实意的浅淡笑容。

    “老大不会什么?”

    “不会抛弃你的。”楚奕声音嘶哑,神情郑重,跟立海誓山盟般庄严。

    林时蕴知道楚奕说的意思跟他希望的含义并不同,但依旧觉得冒着森森寒气的心底如同注入了股暖流,开始炙热发烫起来。

    他将相框搁在旁边的床上,反盖住相片,抬头,凝视着楚奕,弯唇。

    “我记下了,一言为定。”

    楚奕严肃嘱咐:“有事就找我,别自己扛着。”

    兄弟义气还是在的。

    林时蕴笑了笑:“好。”

    等楚奕走后,他继续收拾着箱子。

    硬纸皮箱子底层放置着格外显眼的红木箱里,里头套娃似地隆重放着一个细长条形的红绒盒子。

    打开来,里头装着的则是枚熟悉的胸针。

    同母亲一模一样的黑玫瑰胸针,只不过多了片绿宝石嵌成的绿叶与藤蔓。

    这枚胸针跟之前魏三爷的又有所不同,魏三爷的胸针上红宝石较小,只能雕出含苞待放的黑玫瑰,看着没有那般张狂抓眼。

    而他的这枚胸针上却嵌着色泽深邃鲜艳得仿佛要淌血而出的红钻石,周围的重重花瓣是红宝石点缀,带刺的藤蔓张狂地往外曼延。

    如同加冕的冠礼般贵重而华丽。

    林绛海今天也送来了宴会上要穿的西装礼服,叠得整齐,搁置在衣帽间里的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