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觅静静地看着她,脊背挺直。

    算算时候,他应该要回来了。

    果然,没有多久,院外就响起匆匆的脚步声,并伴随着司徒容的声音:“觅儿,今日是十五,按例需穿那套墨蓝色的朝服,忘记与你说了。”

    结果一进门,看到院中站满了人,他走上前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云卿听到他的声音蓦地惊醒,立即站起身行了个礼,道:“太子,你……怎么回来了?”

    她神情慌乱不已,今日是十五,按理说太子不到晌午不会回来,怎么现在才刚离开不久就回来了?

    甘觅偷偷瞥了一眼云卿的表情,嘴角露出一丝嘲讽,而后眼睛一闭倒了下去。

    一旁同样跪着的蒲嬷嬷和初儿异口同声惊呼:“小姐!”

    司徒容本没有注意到被人群围着跪在地上的甘觅,这样一来,不想发现都难,立即飞奔上前抱住了她。

    “觅儿!来人啊,马上叫府医过来!”

    吼完之后,司徒容抱着甘觅匆匆进了房间。

    路过云卿身边之时,稍微停顿了一下,狠狠剜了她一眼。

    云卿心中一惊,自从再次嫁给他之后,他还没用这种眼神看过她。

    他这是什么意思,是在责怪她吗?

    甘觅房间中,司徒容坐在她的床边眉头紧锁,忽而转过头看向初儿等人,厉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如实说来!”·

    初儿和蒲嬷嬷都是随着甘觅陪嫁过来的,自是十分心疼自家小姐,听到司徒容问话,立即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道:“禀太子,太子妃惩罚侧妃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每当您出府去了,太子妃就会找各种由头来日景苑中折磨侧妃,奴婢们是敢怒不敢言啊!”

    话音刚落,云卿的身影便出现在门口。

    “放肆!你们竟敢污蔑本太子妃?!”

    说完这句话之后,云卿满脸委屈地进了房间,看向司徒容道:“太子,我只是在院中呆得无聊,想要来妹妹这里走走解解闷而已。谁曾料到妹妹仗着得太子宠爱,现在又怀了身孕,恃宠而骄,居然不把我放在眼里以下犯上,我这才稍微给她一点惩戒。我实在是气急了才会让她罚跪,并不是故意的。”

    司徒容看着她即将涌出来的眼泪,心软了软,道:“你也太不知道分寸,她现在怀了身子你难道不知道?怎么让她在寒风中罚跪?!”

    云卿知道自己的眼泪管用,司徒容一定不舍得太过责怪她,抹着眼泪道:“我听人说,三个月之后胎就稳了,一般不会出问题,我也是太过生气才会如此,妾身知道错了,还请太子责罚。”

    司徒容静静地看着她,忽而叹了口气,道:“好了,你先回去歇着吧,等府医看过觅儿之后我再好好和你谈论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