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近楼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含露居。

    他前脚刚走,清离后脚就从山下上来。

    江月还看到他,终于渐渐平复了情绪,问道:“姚家那些人走了?”

    “走了,带着他们长老的尸体一起走的,我已经让弟子们散了,护山剑阵的防御等级暂时开到最高,就算他们想搬救兵回来硬闯,一时半会儿也攻不破。”

    清离说着,有些幸灾乐祸地笑了笑:“这次他们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平白损失一个化神后期,亏大了。”

    江月还并没理会他的玩笑,径自进了屋。

    清离见他这反应,也渐渐正了神色,他看一眼旁边的萧易,只感觉气氛诡异非常。

    他刚上来的时候,江月还脸上寒意未消,他竟从他这仿佛永远不形喜怒的师兄身上,感觉到难以忽视的、名为“怒气”的东西。

    清离抖了抖耳朵,也跟随他进入室内,看到他在桌边坐下,喝了一口冷茶。

    “我刚才上来的时候,看到楚近楼下去,”清离又说,“师兄你让他走的?”

    “嗯,我让他去幽潭洞思过三个月。”

    “三个月?”清离有些意外,“这……罚得是不是有点太重了……”

    “重?”江月还抬头,才刚舒展开的眉头重新皱了起来,“我不重罚他,他如何能记住?我警告过他多少次不要在外人面前现身,他可曾听过我的话?这次是我发现了来得及阻止他,若是我没发现呢?”

    他说得很急,清离好像还没听到过他用这么快的语速说话,刚要开口,忽然见对方抬起手,用袖子掩住了唇。

    他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下一刻江月还就爆发出一串沉闷且压抑的咳嗽,鲜血顺着唇角溢出,沾湿了袖口雪白的狐毛。

    清离一惊:“师兄!”

    原本在门口犹豫要不要跟进来的萧易也大步跨进屋内,脸上满是惊惧:“师尊!”

    江月还垂眼,袖口的血迹已在短短瞬息间被寒气冻结,甚至来不及晕开。

    他指尖轻轻一拂,血迹消失,狐裘又洁净如新,他有些疲倦地说:“把门关上。”

    萧易恍然回神,连忙关门,室内这一方空间暂时成了一片密闭的天地。

    适合说些不能轻易被外人知道的话。

    清离的视线还停在江月还袖口,他紧紧拧起眉头:“你的寒症又严重了?是不是刚才施用仙法又被寒气反噬?我早跟你说了,你动用的冰系仙法等阶越高,九溟寒玉对你的伤害越大,你怎么就是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