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响起细微的窸窣声。

    江月还面不改色地进行着手头的事,白皙的面容上一片平淡。

    楚近楼身体很烫,除了鳞片覆盖的部分,其余哪里都很烫,这热度传递到江月还手心,将他素来发凉的指尖都捂得热了几分。

    被他拿捏住的小龙显然并不太舒服,一直在轻微挣动,但好像又有点舒服,呼吸逐渐变得急促,因为暂时发不出声音,倒是没弄出什么奇怪的动静,只有因贴在他身上,不安分蹭来蹭去而发出的衣料摩擦声。

    那条龙尾缠得愈发紧,江月还被勒得有些疼了,不用看也知道自己腰侧的皮肤一定通红一片,若非他这三千年的道体,换作常人,人类脆弱的皮肤早要被坚硬的龙鳞磨得鲜血淋漓。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楚近楼忽然一挺脊背,剧烈地喘¨息了一阵,随后慢慢地平静下去。

    江月还指尖一挑,幽潭里的水便活了一样飞出,在他面前流过,他借着这水洗净了手,帮楚近楼整理好衣服,伸手去解缠住他的那条龙尾。

    龙尾已经缠得不如刚才紧了,有些松懈,但一时半会儿还不愿意松开,他才刚把它绕开一些,那尾尖一抖,又重新缠了回来。

    龙尾尖上细密的尾巴毛扫过皮肤,弄得他很痒,龙鳞又将他磨得生疼,江月还皱起眉,实在忍耐到了极限,伸手去抚摸小龙的龙角。

    那本书上说,龙的角和尾巴都很敏感,抚摸会让他因愉悦而放松,江月还不知真假,但这种时候也只能选择相信,死马当活马医了。

    龙角十分坚硬,表面有些不规则的纹路,摸起来相当粗砺,像在摸一块有温度的石头,江月还掌心也磨红了,他能感觉到小龙在他掌心蹭着,像是在主动迎合。

    经过一番安抚,楚近楼的身体总算是软化下去,体温也渐渐降了下来,江月还终于解开对方的龙尾,他握着那尾巴尖,视线落在那枚白玉扳指上,若有所思。

    这枚扳指本来是他的储物戒,两百年前刚把小龙捡回来时,他发现小龙总是盯着他手上的扳指看,但因为失声,不能开口说话,也不会表达自己。

    江月还对于养徒弟实在没什么经验,只觉得小龙可能是对这扳指感兴趣,又不知从哪里听闻,龙喜欢收集珠宝,玉石或许也算在列,便将这枚戴了快一千年的扳指摘下来,连同里面储存的东西,一并送给了楚近楼。

    那时,他第一次在对方脸上看到了高兴的神色。

    江月还便断定他喜欢这些东西,后来又送了他一些类似的,小龙却都显得兴致缺缺,收了,但并不怎么开心。

    江月还搞不懂他,没有再送,并且那之后也没见楚近楼把扳指戴在手上过,琢磨着也许是小孩子一时兴起,某个时间段想要得到什么,得到了就过去了,从那之后就不再关注。

    直到昨天,他才发现原来这枚扳指楚近楼一直戴着,只是没有戴在手上,而是戴在了尾巴上。

    他指尖轻轻在扳指上摩挲,白玉的手感细腻光滑,用仙术保护着,即便经常刮擦碰撞,却一丝划痕也无。

    白色的扳指和漆黑的龙尾形成鲜明对比,这东西就像是小龙的宝物,挂在最隐秘又最显眼的地方,不想被别人看到,又隐隐透着炫耀。

    江月还素白的指尖抵住扳指,他能够感觉得到,扳指里至今仍存有他的灵力,也难怪,这东西之前在他手上戴了快一千年,他日日使用、抚摸,他的气息早已将扳指浸透,想要彻底抹除,都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他感受着属于自己的灵力,内心忽然有所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