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这样的事?”听了博德明的话,郝运激动得浑身每一根神经都在颤抖,那种感觉比52度酒精的作用还要刺激,“只要方法正确,就能成为宇宙霸主,原来鲍威尔的理想不是狂想!其实宇宙中没有达不成的目标,只有达不成目标的人,可我能超越那些人,超越所有兢兢业业奋斗了一辈子,却难以研究清楚几个宇宙现象的科学家!”

    郝运如痴如醉,在这大彻大悟的光辉时刻,地球引力仿佛对他失去了约束作用,他身体一倾,就带着想象中的翅膀朝夜空飞去,脑子里还想着,只要能穿透黎明前的黑暗,是不是就找到了那神秘的维边界带?

    ……

    再睁开眼时,郝运躺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浑身缠满了白色绷带,不少地方还渗着血。

    来帮他换药的小护士告诉他,前天凌晨四点多钟,他从六楼阳台外摔了下来,幸亏楼下邻居晾的冬被忘了收,不然就没必要给他换药,可以直接送停尸间了。

    在医院足足躺了两个月,郝运才得到医生的批准出院。这期间他已经弄清楚,真正救他的是复活者,如果当时博德明没及时通知离得最近的复活者赶过来,他就只能去另一个世界找叶琳了。

    伤好后,那个阳台成了郝运的禁区,别说再往外坐,哪怕是靠近几步都让他心惊肉跳。好就好在,求见外星人的目的达到,阳台对他也没啥用处了。从那之后,与博德明的联系全靠电脑,他们的交往也频繁起来。

    科学行者能轻而易举地给电磁波信号加密,郝运已成为地球叛徒的事实,联盟其他人怎么也发现不了,等真正发现时,恐怕他早就跑路了。

    那天晚上,因为郝运险些摔死,博德明没来得及说出要求他帮的忙,之后终于找到了机会。

    自从利用维边界带进入了银河系,质子人就开始着手建立空间站。只要有沿着固定轨道运行的固定场所,入侵地球的进程就会大大加快。当然那时郝运还不知道,三号空间站其实是黑母的杰作,质子人不过仅占据了其中一半,而另一半,正等着他去抢夺。

    博德明还骗郝运说因为空间站位于小行星带附近,地球人的空间站也在不停运转,就对他们的能量场造成了影响,以至空间之门很难搭建。如果单靠飞船航行,哪怕是使用光速,也得花费百万年才能到达地球所在的轨道,他们实在不能等,必须要好好借助十一维宇宙空间的发现,早日让单物质无机生物变成有机体,这种让他们垂涎欲滴地觊觎了几千年的生命形式。

    你来我往数个回合,郝运总算明白了博德明到底想与他交易什么,就是假扮地球人的代表进入三号空间站,占据属于地球的部分,同时尽量帮空间站改变原有位置,转向地球空间站背面,以避开两个空间站之间的电磁波干扰。

    质子人不能进出的区域,有一间水星监控室,监控室后存在大量以镜面为门的神秘房间,科学行者做梦都想弄清楚,镜门究竟通往何处。

    人类早已发现了三号空间站,并对那儿进行着实时监控,博德明们早就收到了消息。他们不是不把这当一回事,而是不敢得罪黑母。有黑母站在中间把持大局,哪怕做一点手脚,都有可能惹来麻烦,于是他们只好老实蛰伏,以伺机而动。

    再说科学行者对黑母的态度,是又爱又恨。黑母简直就是质子人的再生父母,若非经它指出生路,暗质星就只能承受被黑洞吞噬的厄运,很快终结在大麦哲伦星系的黑洞坟墓里。

    然而他们也很难理解,当地球成为质子人命运的转折点,黑母又为何要横加阻拦,非要做一碗水端平的可笑事情。黑母曾试图向他们解释宇宙是均衡的,必须公平公正地对待每一种生物体,但能研究出深奥的科学理论的科学行者,却无法理解所谓的“公平理论”,就因为他们无法回溯生命的起源,所以也不懂如何换位思考--如果质子人能誓死保卫家园,地球人也会做同样的事。

    与黑母的矛盾日益加深,最后当三号空间站给划走一半地域,水星监控区成了他们不能进入的禁区时,矛盾就达到了白热化。

    为了让质子人种族活下去,科学行者从来就不惜付出任何代价。他们是爱国的,却也因爱国而变得凶残与狡诈。既然黑母已从救世主的角色转变成了拦路石,他们就动了除掉它,永绝后患的念头。

    水星监控室一端只有地球人能入,那就如黑母所愿,召一名地球人吧!不过这名地球人必须效忠暗质星,才能为他们所用。至于该怎样对付黑母,科学行者们很早就开始了研究。可不知多少个地球年过去,他们始终一无所获,最终落得与瞿麦荣一样望洋兴叹的结果。

    而黑母呢?能对瞿麦荣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对科学行者私底下的对抗,自然也早就知晓,只是没当回事而已。

    它就像是浩瀚无边的海洋,既能为温顺柔弱的小丑鱼提供避风港,也能容忍嗜杀成性的大白鲨开辟出属于它的天地。

    唯一的例外,是当郝运作为地球人进入三号空间站,黑母才发现自己再也不能袖手旁观,而必须做点什么了。因为那人虽然呆在地球区,使用的却是暗质星的技术,在不停打镜门空间的主意。不仅如此,他竟然想到用大脑比对法搜查自己的来历,最终查到了沈韵身上……